颁金节后,天儿越来越冷,那些恶贯满盈的“壮劳力”也全部运输到京城。
芳姬早在肚子显怀时被挪出了宫,乾隆亲自挑了人过去看着。
这会子听说老乡来了,忙抱着八个多月的孩子递牌子进宫。
乌云波这会儿正在宫里做“开春计划书”,听到宫人传禀,又叫人添了个炭盆,而后让她进来。
“皇后娘娘,听说我家乡来人了,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芳姬声音有些急切。
乌云波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十二月寒凉,孩子未满周岁,往后还是不要抱进宫来。”
芳姬冷笑:“这孩子没有父亲,只有一个阶下囚般的母亲,寒凉不寒凉的,有什么要紧?”
乌云波:“……”
嘿,小日子不过,非得挨怼是吧?
乌云波冷笑道:“芳姬觉得自己是阶下囚?”
“容嬷嬷,找个人带她去看看,她那些老乡是怎么当阶下囚的!”
很快,芳姬绝望的回来了。
乌云波这会子正在逗那小孩儿,见她进来,问道:“如何?芳姬若是思乡之情浓郁,本宫愿意送你去住一段时日。对了,听说这些人中有芳姬母家的亲人,若是你没意见,将你送去与他们团聚也是无碍的。”
芳姬:“……”
“谢皇后娘娘好意,”芳姬缩了肩,似乎很是无力:“我就是个弱女子,好好养育孩子便成了,其他的也没有心思。”
想到方才看到的亲人惨状,芳姬又是一番哆嗦。
她那么高贵美丽,怎么可能去做那些肮脏的事情!
“那就好,你们都是[高贵民族]的后人,本宫也甚是喜欢你们倭国的精神,”乌云波赞许的拍了拍她的肩,“等孩子大了能进学,你也就能脱开手了,记得这几年跟你的亲人们好生学习一番,三四年之后,本宫期待你卓越的表现!”
咱们是爱好和平的兔兔:“种地搞基建,自然是要带着[好朋友]们的,想来这就是同甘共苦吧!”
芳姬:“……”
芳姬一口气堵在心口,怒问:“我是大将军之女,怎可——”
“哎呀!”乌云波拦住了她话头:“大将军死都死了,你操心个甚?”
……
芳姬委委屈屈的走了,一方面不想吃苦,一方面又见不得亲人受罪。
正在宅院里伤春悲秋呢,乌云波带着一大批人准备去皇庄巡查,顺道儿的把她也给捎上了。
冬日里出来的人不多,但这几天时不时的落雪,路上并不是那么的好走。
走走停停的,傍晚到了皇庄。
芳姬一方面担心独自在城里的儿子,一方面心里又有种萧瑟感,叹口气,道:“与家乡比,这边的百姓生活的似乎好了很多。”
乌云波斜眼看她:“你们国家的上层人士少干点丧尽天良的事情,想来底层百姓也能活得好一些。”
芳姬:“……”
芳姬忍气吞声的低头喝茶,不想被戳心窝子。
车马入门未挺,直接驶入了庄内。
下来没多久,外头便响起了毕恭毕敬的声音:“娘娘,奴才等已将您的吩咐都安排下去了。”
乌云波喝了口茶暖身,道:“先去花厅那边歇着,本宫稍后便过去。”
芳姬好奇的四处打量,心里琢磨着皇后的吩咐会是什么,带她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杀鸡儆猴?
正出神的想着呢,视线已飞,猛不丁的觉得那门外的太监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
豁!
表弟!
她哆哆嗦嗦的磕着牙,发出气音:“你,你……”
乌云波回头,关切的看着她:“芳姬怎么了?难不成你支气管发炎了?没关系,本宫这里有老方子,犯病了就出去犁两亩地,回头保管好好的!”
犁……两亩地?!
“本宫对农具不是很了解,那些个召集来的老农,可有人提出新的想法?”乌云波招来了管事,问:“若是有,当以鼓励为主,便是暂时没有也没关系,反正咱们这里来了很多国际友人,想来他们那热情助人的性子,很是喜欢帮助咱们的。”
“可是娘娘,这些国际友人的身子骨不太好,”管事忧心忡忡的,道:“不过是刨两亩地,便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忒得没用!”
乌云波想起那些娇娇弱弱的倭国贵族们,摇摇头:“做人呢,应该互帮互助,既然他们身体不好,那咱们帮一帮便是了,两亩地不行就四亩地,四亩地不行就八亩地,总能养好他们的身子的。”
友人身子老不好,多半是废了,经常下地干活儿就好。
管事带着满腹心思点了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娘娘,这宫人最是听话,奴才将其调过来烧火做些粗活儿,回头庄子里的牲畜口粮,就全交给他煮了!”
乌云波有些不放心:“牲畜可以吃肉的,万一他是使坏就不美了。”
“那没关系,”管事摆摆手:“那些口粮都是好料,煮好了都是咱们的友人一人一碗先填饱肚子再说的。”
乌云波赞许的点点头。
芳姬:“……”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