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缓慢,起发时有两三个月,看着并不严重,但是,到后面,居然越来越难控制……短短这数日,已经死了有上千人。”杨县令道“本官听说,人传人的途径,以及起源病因至今都未搞懂——他娘的,这帮废物,居然还不如一个女人,要是再控制不住,陛下眼看就到,那庙子如今都还未修好呢!可怎么办?!”师爷道“哎,大人,现在咱们担心的,可不是这个问题呀!现在,咱们应该最最担心的,是陛下眼看驾到,却发生了这样倒霉催大事。庙子接驾什么的都太小了,若是查问起来,陛下质疑为何拖延至今都没法控制医好这疫毒,或者说,详细盘查这事经过——问,你是怎么发现,又是怎么处置,为何不报告给朝廷种种,您又怎么回说?”
“这……”
杨县令瞳孔大缩。
师爷又道“这也算不打紧。想此过程细节,陛下定是要令医官阐述病情种种回话——若要是,那姓袁的医女如实告诉了皇上,说,县令大人几度将她赶出府衙,阻扰她将真实病情转呈与上报——大人,咱们这回,可是杀头掉脑袋的大罪呀!”“……”杨县令听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李汝直猛然一个激动哆嗦,差点就从木梯上摔下来。
陛下?不日就到?
他又吃惊错愕一抬头。
接着,师爷轻声地,在树下悄悄对那杨县令建议说“这事儿,既然是明摆起来陛下会查问追究、咱们肯定也躲
不过因此掉脑袋——”
杨县令惊忙道“那你有什么主意,师爷,你赶快说!”
那师爷脸上一寒,咬牙切齿,道“关于疫毒之事,一定要给瞒住,绝不能透露这安疾馆的任何情况给陛下。只要给陛下瞒住了——他若问起,为何县城街上人烟稀少,处处透着荒凉,咱们可说,如今,陛下来得不巧,适逢每年有轻微瘴气在秋天里发生,老百姓关门闭户,为保身体健康,便都不喜出门;二则,也是怕惊扰圣驾,您作为一县之长,自然要负责好圣尊安全,便令老百姓都缩在家里,不得轻易外出。”
杨县令道“这样可瞒骗得住了?不,只怕,事情会越来越糟糕!……这安疾坊,每天都在死人,且死者无数,报告上逐倍增加;到处是尸臭,乌烟瘴气一片,那些尸体更兼抬进抬出,又是挖大坑去埋,搞得行兴师动众的,今儿里面有负责的小吏听差来回一句,明儿又有人再问一句,又有人要药,账房又要支银子种种……这样,难免会出马脚。若是刚巧陛下在场,听见这些,岂不刚好疑心,不是欲盖弥彰吗?”
师爷忙催促道“大人,所以,咱们现在第一要紧的便是赶紧拿东西封有些人的口舌。但凡有能收买威胁的,你着令一声,叫他不要声张。若是个上道懂事的——”师爷说着递一个眼色。“可若是那不上道的,比如,就那天在咱们府衙敲锣打鼓来闹的姓袁医女——看那女人的样子,就是个不上道的。”
说着,赶紧从袖袋里摸出一包药粉。“这便是砒霜,大人,为杜绝后患,现在咱们必须得把这事做绝做狠了!”
杨县令大吃一惊,问“什么?”
师爷道“这安疾馆里的,一个比一个病情严重,天天都在大量成堆死人,我看,八成是一半都医治不活了。还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悄悄先用这东西全都毒死了,待毒死之后,为避免里面的尸体发出臭秽之味惹人嫌疑,一把火统统烧成灰烬,不留丝毫痕迹——”
说着,又比划了一个“大人你要狠得下心”的手势。
“至于里面的那些死活不上道的医官也好,公差也罢,让他们就那样也困拘在里面,一起给毒死了——然后把尸体烧掉!”
李汝直头皮发麻,不可置信瞪大眼,久久地,那双眼,直到底下两男人已经走了听不见任何声音,才慢慢一闭,又睁开,浑身哆嗦冒冷汗,从□□上,一步步,摇摇欲坠慢慢爬下来。终于,好容易站稳了在地,差点又一个双足趔趄,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