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的说辞最多是和我谈条件的砝码。呵呵,你也就只能在我这儿虚张声势了,对那个女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不管你对她说什么,她都不会网开一面,甚至她可能已经对你动了杀心!”
“对我动杀心?”
姜潜笑了:“难道杀了我,就能阻止你继续为祸世间了?连违禁水枪都无法精准狙击到你,杀了我,能对你造成多大影响。”
“哈哈哈,这就是你对我能力的无知了。”
祖神笑声狂傲、悲怆:
“我的能力,可以对所有我‘标记’过的生灵实现灵魂寄生,神不知鬼不觉……你的道具之所以还杀不死我,是因为这世间被我标记过的生灵还未除尽。”
“但你的那把道具真厉害啊,它几乎毁掉了我数年来在这人世间的根基!若不是我提早在螣蛇身上有所准备,恐怕我一切又要重头开始……”
说话间,祖神的怨恨和恼火透过螣蛇巨兽的眼睛投射出来,森冷瘆人: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此前我们是敌对关系,说到底,是我太大意了。但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各取所需!我把四蛇的力量借给我,由我来破除这名存实亡的封印,如果你有需要,我还可以把我的力量借给你,你是想要‘起死回生’之力,还是‘灵魂寄居’的秘法呢?”
姜潜沉默着听祖神说完,有关力量的诱惑仍在耳旁回荡。
这番话,虽是祖神为取得姜潜的信任所做出的必要解释,但却也让姜潜意识到两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第一,想要杀死祖神,至少要确保被祖神标记过的生灵全部死亡,令其无法复生。
第二,违禁水枪的打击对祖神元气大伤,以至于祂现在无力自由转换寄生目标,只能依赖姜潜的配合才有可能摆脱封印。
再加上祖神目前所表现出的迫切合作态度,让姜潜更加确信: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
“起死回生,灵魂寄居……听起来,大有可为。”
半晌,姜潜抬起头,凝注着“螣蛇”那双殷切期盼的竖瞳发问:
“可一旦借助了你的力量,对我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虽是向祖神发问,却仿佛沟通的对象并不仅限于对方,还有扪心自问的成分在里面,以至于祖神也只是怔在当场,有点没跟上姜潜的思路。
又或许,祂根本从未设想过这种可能:一切诱导,只为姜潜能够为祂所用。
所以姜潜只能自解自答:
“借用了你的力量,就会和你进一步纠缠不清,被掣肘,为了欲望不断让步尊严,成为傀儡……这和我最初理解的神山储君有什么不同呢?巨大的利益背后是同样等级的风险,这一点,我从最开始就有所认知了。”
说到最后,姜潜的神态越发冷酷淡泊,令祖神瞬间升起强烈的忧虑!
“你和诡童不一样,你的资质非凡……不,是相当出色,独一无二!我们完全可以成就彼此,成为这世间至高无上的存在!”
祂拼着最后的希望急声劝说,但被姜潜一句话打断:“和诡童搭伙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吧?”
“不,他的资质无法和你相比!”祖神厉声道,“那小子就是个恃宠而骄的蠢货!永远高估自己,没用的东西……!”
说着说着,祖神渐渐停下来,祂隔着笼柱望向姜潜。
此时,姜潜脸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眼神已极尽冰冷。一眼望去,叫人如坠冰窟。
祂知道,谈判破裂了……
好话说尽,但耐不住对方是个高度理性成熟的决策者。
但祖神纵使被奉为“神”,落得如此境地,已是没有更多选择,也只能拼着最后的气力试图挽回:“不与我合作,你还有什么办法逃出生天?!”
谁料姜潜根本无动于衷,转身便走,仿佛根本不屑再与祂多说!
“等等!别走!”
情急之下,祖神以螣蛇的庞大身躯猛然撞向巨笼笼柱,整个意识空间都因这声撞击而隐隐颤动!其发出的巨吼更是振聋发聩,惊心动魄。
这一番折腾后,姜潜果然再次驻足。
他缓缓侧转脸庞,目视祖神:“你大概是还没认识到,惹上我是多么大的麻烦。”
说着,催动神职道具——诛心锁。
并在此基础上,叠加了「龙」牌的威慑效果!
一种于祖神而言极为罕见的情绪体验在感官中投射!奇迹般地阻断了他当下感触最深的“急切”和“愤怒”,情绪由高处跌落谷底,迷茫在心底滋生,恐惧在意识中蔓延。
整个过程,祂感到身体越来越冷,力量越发空虚,燃起的冲动已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如履薄冰的战栗!
即便祂所面对的,仅是一位四态·完全体持牌者的凝视。
但这种对峙,却让祂感到绝望,不堪忍受!
祂被牢牢定在原地,被无力感包裹着,寸步难行。
眼见笼内的庞然巨兽隐隐战栗,姜潜不再停留,敛目转身离去。
叠加在诛心锁上的威慑力撤走的瞬间,祖神猛然挣脱内在的束缚,再次冲撞向巨笼边缘,却看到对面的巨笼内,一道暗影正自巨笼深处的黑暗中走出。
红鳞残龙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