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袋脖子上面,而在怀里抱着。
女人坐在马桶盖上,头就放在膝盖处,长长的头发都已经拖到地上来了,头发上是结块的泥泞,头断裂的部分还在往地上滴血,黏腻的血都快漫到了蒋弥的脚底旁。
女人怀里的头,眼睛还能动,她一双眼线糊掉的充血的大眼睛直直看向蒋弥,还透着几分……迷茫。
毕竟不是所有鬼都清楚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也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这种情况还是挺常见的,蒋弥心里可以理解。
他掏出一包新的卫生纸来,撕开包装,递给了无头女人。
女人僵硬的伸手接过,接纸的时候,蒋弥发现女人的指甲缝都裂开了,还嵌着污泥血水,像是曾经指甲死死扒在地上却被硬生生拖走的样子。
应该死的比较惨。
蒋弥指了指脸,示意女人用纸把脸上的脏污擦擦。
女人好像一直很爱干净,下意识就用纸擦起了怀里的头。
蒋弥重新掩住了厕所门,还拿起摆在一旁的上面写着“正在维修”的警示牌靠在了女人的厕所门前。
等完了之后,蒋弥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回到了原先那家房产中介的屋子里面。
那个孙哥此时正在抖着手喝着保温杯里面的参茶,眼见蒋弥回来了,他连杯盖都盖不紧了,抖抖索索的勉强的站起身来。
“哈哈,你回来了啊。”
孙哥干笑两声。
蒋弥点点头,平静的完成了接下来的所有手续。
等结束之后,孙哥喉头哽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房子你已经付了押金,要是没住满日子就走了,这押金可退不成呐。”
蒋弥从板凳上面拿起自己的挎包背在身上,“没事,我应该不会提前退房的。”
孙哥咽了口唾沫,几乎所有租这个房子的租客在租住之前都说过这样的话,可惜没过几天就又过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退房了,说死都不住。
唯一住过一段时间的是一对小夫妻,男的是个外来务工人员,吊儿郎当的模样,脾气瞧着也大,他妻子脸上青青紫紫的,估计也是这人打出来的。
小夫妻没什么钱,孙哥照例推荐的是这座房子。
只是,小夫妻住了半个月,那男的忽然有天趁妻子外出买菜,自己在家一根麻绳吊死了,就挂在了卧室门前。
警·察自然是过去了,但却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屋内也没有丝毫搏斗挣扎过的痕迹,最后判定就是一场自杀事故。
退房的时候,是那男人的妻子过来的,妻子脸上的伤痕还未消去,但却比原先好似轻松许多,面上愁苦的神情也消失不见了。
那座房子曾经的户主一家人就是全死在里面,现在古怪蹊跷的又死了一个人之后,那座房子在那块的名声越来越臭,本地人一传十,十传百,那座房子根本就无人问津了。
除了不知情的外地人。
而蒋弥就是这个不知情的外地人。
蒋弥从房产中介离开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二点了。
于是他就随便找了一家面馆坐着了,点了一碗青椒肉丝面。
做面的老板娘还多看了蒋弥几眼,主要是蒋弥左边的灰黑色眼睛看着有些稀奇。
蒋弥坐在凳子上,从挎包里面掏出了手机来。
摁亮屏幕,上面弹出一堆的微信群消息。
所有的群消息都来自于群聊名称为“唯物主义至上”的群里面。
有人还在群里艾特蒋弥。
湘西干尸:@蒋弥蒋哥,到地方了吗,房子找好了吗,不是说好过两天我陪你过去吗。
底下立刻有人怼他。
大弟子:你这个废物去干嘛,给蒋哥添乱吗,遇到不干净的东西除了嗷嗷叫还能干啥。
湘西干尸:你放屁.jpg
后面的消息就是一些无意义的互怼了。
蒋弥退出群聊页面,然后发现还有人私聊他。
私聊他的是备注“二师伯”的微信好友,头像是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
二师伯:小蒋,闲下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啊。
蒋弥看了一眼,拨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
那边一会就接通了。
“师伯。”蒋弥先喊了一声。
“小蒋啊,吃过饭了吗。”
蒋弥往面馆厨房看了一眼,“还没吃呢,师伯。”
“小蒋,钱够花不,你不会把你师父留的钱全捐香火里了吧。”
老板娘此时从厨房里面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青椒肉丝面放到蒋弥面前。
蒋弥颔首示意之后,从旁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来。
“师伯,我师父去世之前说了把他的钱都要捐做香火钱。”
对面的二师伯连连咂舌,“小蒋啊,你师父是个胡来的,你也是个胡来的吗,他那人嘴巴没门,什么话都能说,怎么高兴怎么来,但你自己怎么着也得留一些吧。”
“没事,师伯,这几年我手里还攒了小几万块钱。”
“几万够用什么啊,你去的可是大城市,还当是我们这块小地方啊,还是师伯给你发点钱吧,十万够不够啊。”
蒋弥拿起一旁的辣椒油壶,倒了些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