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琅朝着周围各人纷纷拱手,随后开口道。
“此事说来,也是天意,非我兄弟之功。我兄弟二人得刘将军宽宏大量,放我等离开之后,心想,刘将军这般仁义,绝非我们那位恩公口中所说的奸险误国之辈,因此决定前往寻找恩公,查明其中的缘由。”
“不错,彼时我兄弟坚信恩公和刘将军之间,绝对是有误会,因此我和大哥就想去恩公府上向他问个明白。”
游琅这时目光之中露出了几分怒色。
“哪儿知道恩公不在府中,问过一个我二人相识的下人,得知恩公去了并州别驾的府邸之中,商议要事。我兄弟二人担心他们又要因为这些误会,而再次商讨对付刘大人之法,故而赶紧前往,想要一探究竟,谁曾想……”
张勇一看这兄弟俩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都有些愤怒。
“怎么?难道他们在商讨之事,足以令人神共愤?”
游琅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二人想,他们商议之事也未必是对付刘大人的,如果这样冒然闯进去,实在不妥,故此潜入别驾府中,藏于屋顶,想待听得分明之后,再做计议。没想到,他们在屋内商议的,正是如何要将刘大人斩草除根!”
关羽等人顿时勃然大怒。
“这些贼子当真如此大胆,留他们不得!”
刘赫挥了挥手:“兄弟们稍安勿躁,且听游兄弟说完。”
游琅继续说道:“他们定下三策,策动张燕偷袭,细作打开城门后引来鲜卑,同时派出一万人假扮盗贼袭击狼调县。”
“原来这鲜卑大军也是他们通知之后引来的,这些人居然有但里通外敌,难道就不怕诛九族么!”
在场所有人个个义愤填膺。
自己这些人在边关苦苦坚守,为了训练出一支足以正面对抗鲜卑的部队,付出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这些人受自己的保护,不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反过来帮助敌人!
游琅叹了一口气:“唉,我兄弟二人听明这一切,心中其实已经知晓,我们那位恩公只怕是巧言哄骗我等,想让我二人做了谋害忠良的替罪羊,只是当时仍旧心有不甘,还想着之后面见恩公,好好对质一番,真可谓愚不可及啊。”
叶祥说道:“他救你二人性命,让你们养伤一年,得获新生,恩同再造,你们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情理之中。”
游琅却是摇了摇头。
“唉,愚就是愚,什么理由都无法掩盖。我二人这一年以来,就是因为这一份恩情,才做了不少错事,险些酿成大祸。这次若不是无意间听到一件事的话,只怕如今一切事情的结果都尚未可知。”
众人好奇问道:“何事?”
游琅叹了口气:“想必诸位也知道,我二人乃是上郡武将世家游家的子弟,八年多以前,家中惨遭灭门之祸,只有我兄弟二人逃了出来。”
大家纷纷点头,此时之前崔钧就曾经提过。
“我兄弟事后费尽心机,探查缘由,最后只知道是一些与我父亲有结怨的豪强家族,暗中谋害,才导致家父一次出战之时遭遇大败,引来灭门之祸,只是各种详情,一直未能有机会探明。”
关羽等人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难道,令尊这次祸事,竟然也和这次对付我等的这些家族有关?”
游琅说道:“关将军慧眼如炬,分毫不差,确实如此。”
这时游铭咬牙切齿说道:“我和大哥正准备离去之时,听到其中一个姓柳的家主,忽然提到什么当初上郡游家之事,顿时心中如遭雷击,之后等他们散去之后,暗中跟随,抓走了这个柳家主,严刑拷打之下,这才得知了真相!”
兄弟二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下已经在剧烈起伏的胸口。
“原来,八年前,有几个家族一度实际把持了上郡地区边军的粮草供给。他们将朝廷派来的上等军粮,暗中扣下,然后换成了掺杂呋糠沙粒的陈年旧粮,一来一回,以此谋取巨额的利益。”
“军中不少高级将领都被他们收买,唯独家父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还决定上奏朝廷,追查他们的罪行!”
“因此这些家族怀恨在心,在夜里派军中的暗探打开城门,引来匈奴人入城劫掠,这才有了当年那一次大败,也才使我游家满门尽遭屠戮!”
二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拳紧握,双目圆睁,手臂上青筋暴起,已是怒到了极点。
在场的众人,也是怒不可遏。
“没想到这些国贼竟然还干过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今日不除他们,留待日后,必然还会做更多祸国殃民之事!”
程良最是嫉恶如仇,这时一步跨出,抱拳道:“大哥,小弟请命,领一只兵马,平了这些狗贼!”
“小弟也愿往!”
朱烨也站在了程良的身边一同请命。
“此事容后再议,你们二人站回一旁,让游家兄弟继续说。”
二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游氏兄弟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了几分。
“我和二弟,当时心中怒气难当,本想杀了这姓柳的,再去找那贼人报仇!只是刀刚刚举起,却又放下了。”
程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