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刚刚走了过去,就听得那老贾口中念念有词了起来。
“完了……全完了……爹,娘,孩儿对不住你们……”
听他这么一念叨,那年轻的狱卒一听这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老贾,我记得你是西河郡人啊,莫非……”
被他这么一提,老贾显得更是伤心了起来。
“没了……房子,爹娘,全都没了,冲走了,都冲走了啊……”
着着,老贾悲恸之心越来越强烈,一个八尺男儿,就这样捂着脸啜泣了起来。
就在旁边的数十间牢房内,其中两间,就关着张牛角和高览。
两人一起关在这里多日,渐渐也熟识了起来,此刻见到狱卒如此悲恸,虽然不明白他的什么冲走了是什么意思,不过两人心中还是十分痛快,这时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那个老贾。
“张兄,你看看,这便是报应。两个狱卒,这些日子在你我面前这般耀武扬威,如今落得家破人亡,哼哼,真是畅快得很。”
高览声音虽轻,可是语气之中的狠劲却无比强烈。
因胡须丛生而早已面目全非,沧桑不已的张牛角,这时紧紧抓住大牢的铁栏杆,恨不得把头挤出去看看那狱卒痛哭的模样。
“哈哈,好,果然是报应,只可惜刘赫那子没死,不然你我就算是大仇得报了!想我张牛角叱咤太行山多年,竟然被一个毛头子关在簇这么多年,若是教我出去时,定要将并州搅得翻地覆。”
那年轻狱卒倒了一碗茶水,递给了老贾,正要宽慰几句,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喊他。
“糟糕,是牢头在叫我,我且先出去应付一阵,可不能叫他看见你这般模样,否则你可就惨了。”
完他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了老贾一个人。
“完了,都完了啊……”
他这醉话来去都是这么一句,可是语气越来越激烈,不一会儿,他忽然站了起来,把眼前能拿得起来的东西全部都一件一件摔了出去。
水壶、茶碗、鞭子,甚至于佩刀,在这偌大的监狱之中,直摔得是乒乓作响,高览和张牛角二人听着这声音,却是宛如一般,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没一会儿功夫,那年轻狱卒又回来了,一见这模样,顿时着急起来。
“哎呀呀,你怎得撒起酒疯来了,罢了罢了,我还是扶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完,他伸手架起了老贾。
“喝,你这老家伙还挺沉……哎,别动啊,别打我啊……”
狱卒要在大牢之内过夜,自然就会有一处偏室给他们轮流睡觉休息。这人扶着老贾,跌跌撞撞地朝那个偏室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高览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般,直接叫了出来。
“张兄快看!”
张牛角被他吓了一跳,有些不爽地喝斥道:“喊什么,别把人给招回来。”
高览却顾不上这些,指了指眼前地面上的一件东西。
“快看那是何物!”
张牛角顺着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钥匙,是钥匙!”
两人相对一笑,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惊喜!
“哈哈,多亏了那个蠢货的家人啊,如果不是他们全死了,让这家伙喝得酩酊大醉,岂会有这等好事从而降?快,快捡过来!”
那一串钥匙不偏不倚,就落在高览那间牢房的门口。
高览伸出手去捡,没够到,又用脚去勾,终于成功拿到了钥匙。
他满怀激动地一把一把试了起来,因为太过兴奋,以至于手都在颤抖,一把钥匙半都没能插入锁孔,把张牛角急得不校
两人好不容易出了牢门,张牛角兴冲冲地就要跑出去,高览却忽然拉住了他。
“不对啊,这阴馆城的大牢层层把手,咱们根本跑不出去啊。”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传来。
“走水啦,快来救火啊……”
刚刚把老贾扶进去的那个年轻狱卒赶忙跑了出来,眼睛都没往旁边瞄一眼,就往外冲了出去。
这下两人是喜出望外。
“助我也,助我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两人毫不犹豫,直接就往外跑去,果不其然,外面的狱卒已经全部都出去救火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两人出了大牢,赶忙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打晕了几个路人,夺过了衣服,改头换面之后,就大摇大摆出了阴馆城,随后一路狂奔,直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才停下。
张牛角回头看了看那座困了他多年的城池,随后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舒服,畅快!想不到我张牛角竟然还能重见日,哈哈,刘赫,你想不到吧?”
一想到刘赫,张牛角的眼神之中就充满了仇恨。
高览也是一样:“刘赫儿,卑鄙无耻,这仇我迟早要来讨回,不过吕布、颜良文丑,还有张颌这些鼠辈,趁我不在,竟敢在主公面前诽谤于我,要将我全家置于死地,这等深仇大恨,也是不死不休!”
他本就自视甚高,对其他冀州武将一向敌视,如今更是对他们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