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难以容纳太多人,冀州这数万援兵,就爬上了山,再从两侧山林之中,甚至于绕到战场的后方,围杀而来,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冀州兵马传出的叫嚷。
“千金,是我的,我的!”
“杀,杀光他们,我就发达了……”
冀州士兵,无论是之前就在战斗的,还是刚刚增援而来的,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满脸杀气。
近八万人,将程良等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原本要去击杀袁熙的计划,也因为瞬间涌入了太多敌军,别说要杀到袁熙面前,就是要往前移动几步,都已变得十分困难,敌军源源不断,前仆后继,尤其是程良、朱烨两人待在一起,更是成了数万敌军眼中的一块肥肉,只要有敌军被他们砍翻,马上就有后继者扑了上来,杀都杀不完。
袁熙这下便得意忘形了起来,他充满傲然和蔑视地看着袁尚,鼻孔中时不时发出冷哼之声。
“若是早用本公子的战术,岂容他们放肆至今?实力差距如此悬殊,还要什么埋伏,什么谋略,简直是多此一举,哈哈……”
叶祥厮杀了一阵以后眼看着包围圈缩得越来越小,整个人都着急起来。
“弟兄们,在前面顶住,我神机营以连弩开道,先往前突围出去,方有生机!”
一言既出,几千名近战士兵,非常自觉而迅速地分成四队。
这些人以一两千的兵力,依仗这山道的地利,以及自身强大的战力,竟然短时间内,阻挡住了攻杀而来的上万敌军。
“我蒋义渠来也!”
一个武将从冀州兵马之中突然杀出,手中一把大斧,狠狠劈出,将一名并州士兵当中劈开,顿时是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他那大斧比起张勇的来,自然是不堪一击,可是面对这些寻常士兵,倒也能逞凶一时,他一番砍杀之下,短短时间内,便有多名并州士卒,丧命在他大斧之下。
“哈哈……都把并州军吹得如何神勇,我看不过如此,将士们,随我杀进去,生擒叶祥!”
他翻手又砍了两名并州士兵之后,一个纵身跳到了两人原本所站的位置,他身后的冀州将士,也迅速涌了过来。
一看敌阵被破开了口子,冀州的将士们,个个欣喜难耐,对着这个缺口,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试图借此一举突破并州军的防守。
蒋义渠大斧一挥:“嘿嘿,那个想必就是叶祥了,这头功就归我蒋某了。”
他按捺着自己想要仰天狂笑的冲动,挥舞大斧,左劈右砍,慢慢朝阵中心的叶祥杀去。
“姓叶的,你蒋家爷爷来也……”
“嗖……”
一支利箭凭空冒出,正从蒋义渠那大大张开的口中穿过,并且带着他,一路向后飞出数步,砸到了他身后跟着杀进来的冀州士兵身上。
那些冀州士兵一见他这死状,登时全身汗毛直立。
然而,接下来,他们就听到了一个更加绝望的声音。
“放!”
“咔嚓……咔嚓……”
数千支十连发的神机弩,一次性便射出数万支强劲弩箭,或射向已经冲入阵中的敌军,或对着还在阵外冲锋而来的冀州士兵。
率先冲入阵中的敌军,转眼之间就被清得干干净净,而在阵外的那数万冀州兵马,也被这连绵不绝的弩箭,逼迫得只能四处躲闪,远远逃遁。
这神机弩强劲有力,不但可以穿透人体,甚至不乏有先射中树干,而后从树干中穿了出来,再射中士兵,威力之强,让冀州士兵惊骇不已。
“废物,躲什么?区区弩箭,便欺我冀州无人乎?看我韩猛破之。”
这韩猛手提一面盾牌,顶在前面,左右躲闪,跳着前行,那些弩箭虽能穿透一些细小的树干,可这盾牌乃是精心打造,许多弩箭射到盾牌上,只留下一个个凹进去的小坑,发出“笃笃笃”的声响,随后便掉落到了地上。
很快,他便跳到了并州兵士的面前,几个长枪兵岂能让他随意攻入阵内?一杆杆长枪同时朝他刺去。
韩猛忽然将藏在盾牌后面的大刀拔了出来,整个人极速往前跃出,盾牌将那些长枪全部挡住,并撇到了一边,大刀往前一挥,便将三名并州士兵砍倒在地。
“韩将军威武!韩将军威武!”
韩猛此举,重新激起了冀州兵马的士气。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在这个时候,弩箭耗光了。
这神机弩一次连发十只弩箭,固然威力绝伦,可是一个士兵身上能携带的弓箭和弩箭终究有限,这神机弩不过发射了十来次,所有士兵的弩箭就全部消耗一空,也正因为如此,叶祥才把神机弩一直压到现在才拿出来用。
韩猛一见弩箭停了,自是狂喜不已,他直接将厚重的盾牌狠狠往前扔出去,替自己开道。
“将士们,敌军弩箭已空,正是我等杀敌之时,冲啊……”
数万冀州大军,再次黑压压攻了过来。
曲航急切地看着叶祥:“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叶祥虽然额头冷汗直冒,神色却并没有露出半分紧张的模样,他将神机弩一扔,紧紧盯着那韩猛。
“冀州果然猛将不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