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声音从外传来,打断了袁绍的军令,这让袁绍十分不悦,往外看去,竟然是沮授,他手臂上还包扎着绷带,却依然不顾门口守卫的阻拦,硬生生闯了进来。
“沮授,你好生大胆!竟敢擅闯议事堂,该当何罪!左右,还不将他拉下去。”
郭图大喝一声,几个守卫赶忙跑了过来,想把沮授拖走。
沮授却使劲挣扎着,而那些守卫也不敢真的伤到了他,很快就反被沮授跑了进来。
他脸色十分焦急,来到袁绍面前,直接开口说道:“主公,许攸之计,实乃谋害主公之策也,我军如今可用之兵,本就不多,若再分兵两处,则两处皆不能守,主公万万三思啊。”
“沮授,你怎敢胡言乱语,污蔑于我?”许攸怒道。
沮授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满脸担忧地看着袁绍。
袁绍不耐烦道:“难道你还有更好计策?”
沮授忙不迭从袖口中取出一卷布帛:“主公,正南和元皓二人,并非背叛主公,实是诈降也。他二人故意将中山郡献于公孙瓒,不过是想借他之手,暂时挡住白波军,好让主公集中兵力,对付刘赫。如今,有他二人遗留书信,信中特意交代,务必要将全州兵力调回邺城,包括青州鞠义将军三万人马,集于城内,方能取胜,分兵之说,绝不可取啊主公!”
“可笑至极!”许攸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审配与田丰,卖主求荣,人人皆知,竟然还敢留下书信,蛊惑主公,我看你沮授定是和他二人勾结一处,只怕暗中也已经收了公孙瓒那厮的好处了吧?”
“你……”沮授被他一番话气得满脸通红。
“我不与你争辩。主公,刘赫一处兵马,便有七八万之多,若是分兵去守邯郸,邺城兵力只怕比刘赫还要少几分。纵然邺城城高壕深,粮草足备,可凭借区区几万人马,要击退刘赫,无异于痴人说梦,何况就算能胜,也势必迁延久,而邯郸一地,又能拖住关羽几?三?五?或是八?何况,他大可留下一批兵马继续攻城,自己率领骑兵,绕道而来,也不过两路程而已。审配与田丰二人,一片忠心,主公定要明察啊……”
“这……”袁绍陷入了犹豫之中。
“正南与元皓,忠心可鉴,我素有所知,而且如今白波军确为公孙瓒所阻挡,对我大为有利,若说他二人是假意投降,倒也合乎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就凭你一面之词,只怕……”
他话没说完,沮授“噗通”跪了下来。
“主公,沮授愿以全家老小家命担保,此事千真万确,主公可将属下与我家眷,全部关押起来,若是有假,随时可斩我等之头!”
说完,他对袁绍重重磕了三个头,脑门之上,顿时印出了血迹。
袁绍见状,心中十分动容:“好了好了,公辅何必如此,快快起来,我相信你就是了。他二人留书之中还说了什么?”
沮授见他答应,赶忙站了起来,只是手臂疼痛,让他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稳。
“元皓留书,说在邺城之外南北两侧,分别新建营寨,与城池形成掎角之势,待敌军来攻,正可遥相呼应,令其首尾不能相顾,退了刘赫之后,凭借公孙瓒区区兵力,夺回中山,不过举手之劳。”
“沮授,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许攸、郭图等人纷纷指责起来,而沮授却全部都不予理会,只是满脸焦急地看着袁绍。
袁绍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好了,都别吵了,就……就依照公辅之言而行。”
“主公,这……”许攸顿时急了起来。
沮授却是大喜过望:“多谢主公,主公英明,主公英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