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公,二位将军所言,诚然有理,如今出战,我军必能取胜。然而,取胜之后,却有莫大难题。”
“哦?何等难题?”曹追问道。
戏忠说道:“主公志向,非为诛杀袁术,而是要壮大我军实力。若是强攻城池,虽然也有必胜把握,然一者,我军损失必重,二者迁延久,非一之功。带夺下洛阳,大将军领大军前来,要接管洛阳与豫州各地,主公势必毫无反抗之力,那时我军一切努力,皆落入刘赫手中,岂不可惜?”
这时夏侯渊插了一句嘴:“当初奉孝不是建言,诓骗刘赫入宫,随后埋伏刀斧手将其斩杀么?我看此计甚好啊。”
戏忠依然是一副平淡至极的脸色:“奉孝之计,确实妙极,主公一向对刘赫假装奉迎效忠,刘赫即便不完全信任,到时有洛阳城池就在眼前,他也必不疑心。只是如此一来,妙才将军可想过会有何后果?”
夏侯渊一头雾水:“后果?什么后果?杀了刘赫,吞并其势力,进而夺取天下啊,还能如何?”
曹却似乎明白了:“嗯,志才说的不错。若是杀了刘赫,必要面对其部下和数十万大军之反扑,这才是难题。”
“不错,主公明鉴。”戏忠继续说下去。
“且不说关羽、程良等人与刘赫义结金兰,生死与共,以有十余年,谊之深,非比寻常,便是如高顺、赵云等当世名将,也是忠心耿耿,而刘赫麾下兵马,个个骁勇善战,军心之齐,堪称一绝,单凭刘赫之死,绝无可能就此威慑其众,令他们前来归降,反而会使其怒火滔天,一心要与我军决一死战。”
曹点了点头:“嗯,此事亦为曹某对刘赫佩服之处。其军中将官,小至伍长,上至将军,多为刘赫从行伍之中,草莽之处,一手提拔,亲自培养,当年他之所以敢将自己兵符献给董卓,令董卓对他毫不设防,便是因为即便他没有兵符在手,麾下大军也个个只会听命于他,而绝不会理睬手握兵符之董卓,如此军心,天下罕有。”
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自己军中,多有各大家族子弟,带部曲前来投靠,少则数百,多则几千,真正由自己招募之兵士,不足半数而已。
虽然自己平恩威并施,再加上诸如夏侯、曹等部乃自己亲族,因此也算军心凝聚,比之二袁之流兵马,可谓强出一截,可他依然相信,如果自己此时突然暴毙,军中绝大多数兵马和将领,绝对会一哄而散,另择明主,甚至转眼就投靠了自己的敌人。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对刘赫之手段,也是多有羡慕之。
夏侯渊皱眉道:“难道刘赫就动不得了?”
他看了看郭嘉,指望他能出来说几句,不料他一脸微笑,丝毫没有对此事有所异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