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之内,一则诏令,从益州之地,传向四方。
“大将军刘赫,文武兼济,创世有功,本应谨守臣节,为国尽忠,然意丛生,致有篡逆之举。”
“刘赫此人,其罪有四:一曰臣夺君位,以下犯上,是为不忠。”
“二曰背弃祖宗,藐视家法,是为不孝。”
“三曰黄河决堤,天怒人怨,是为不仁。”
“四为擅杀忠良,屠戮功臣,是为不义。”
“有此四罪,刘赫虽万死难赎。今国统混乱,佞当朝,朕刘焉,即为孝景帝玄孙,汉室之胄,不得已而出,暂摄帝位,正宗庙之器,扶社稷之功,待除贼之后,再行禅位,特此昭告天下!”
此诏一出,天下哗然!
洛阳朝廷再发诏书,称当今天子,嫡传血脉,有献帝禅位之诏,众臣拥立之表,祭告天地,禀明祖宗,于法理之上,无丝毫逾矩之处,益州刘焉,自负野心,对新君妄加指责,罪不可恕,来定当发兵剿灭,且号召天下群雄,共讨贼,有功之臣,事后自有封赏。
双方分别在汉中一代,还有长安关中地区,布下重兵,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等开之后,爆发出一场大战。
在新来临的前一天,一个莫大的喜讯,从云海郡传了过来。
“云海郡五城,业已全部建造完毕,城中府衙、屋舍、店铺、街巷,城外官道,以及一些小型的水利设施,全部修建结束,此次耗费朝廷粮食,共八十九万石,牛羊各数千头,钱八亿七千余万,涉及参与商户两百七十三家,工匠一百九十三人,劳工四十一万六千余人,随本章附上功劳簿一册,呈请陛下御览。”
荀彧念完了这份荀谌送来的奏章后,便将奏章与功劳簿,一起递给了刘赫。
刘赫将那厚厚的功劳簿,大概翻看了一遍,这排第一的,竟然就是那贺昌,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毕竟贺昌虽然紧随荀谌边,但终究是一个半路出现的,刘赫也没想到他能后来居上,而且看那功劳记录,他比后面的几人,要高出一大截。
“提出定河城地基浇筑之策、提出定戎城外河道改向之法、解决安马城南城墙易塌陷一事,以计七条而省开支三千四百余万钱,改善富德城胡市建造之法……”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记功劳,都清清楚楚记录在案。
“这贺昌果然是个人才,那陈清当倒没有吹牛。”
刘赫说了一句。
荀彧说道:“此次云海郡得以如期完工,这些商户与工匠,功不可没。依照当初朝廷诏令,当据此功劳簿,对他们一一封赏,友若特来请示陛下,不知该如何封赏?”
刘赫闻言,稍稍想了想。
“你们三人有何提议?”
崔钧第一个开口:“回陛下,臣以为,当陛下曾诺,对有功之人,封以爵位,赐其同士人出。不过此次参与之商户、工匠委实过多,若全部封赏,恐怕有些不妥。故此,臣建议,挑选功劳簿上前十名,封以乡侯爵位,前五十名,封以亭侯爵位,五十以后,不予爵位,只赐以士人出便可。”
刘赫听完,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荀彧和荀攸。
荀攸站了出来:“陛下,臣所见,与州平相同。”
“嗯……”刘赫微微颔首,不过还是没有表态。
三人看了看天子的神色,心中都有些纳闷。
荀彧眼珠一转,似乎有了想法。
“回禀陛下,微臣建议,对名单中,所有有功无过之人,全部加以封爵。取前八十,授以乡侯,对八十以后,授以亭侯。另外对贺昌等功劳前十之人,或商家之家主,可御赐一物,以示特别嘉奖。”
“左右不过是几个虚衔罢了,既无俸禄,也无封地,若是只取部分加以封赏,难免令其他众多有功之人,心生怨愤,岂不是弄巧成拙?”
崔钧听完,也是不断点头:“还是文若考虑周到,理当如此。”
刘赫却是一笑:“文若之言甚善,不过,朕倒以为,这还不够。”
三人都有些诧异起来:“不知陛下之意如何?”
刘赫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提起笔,在一封空白的诏书上,开始书写起来……
云海郡,富德县。这座县城是五座城池中,唯一一处设立了胡市的,同时也是安汉商行最早入驻的城池,因如今五城新立,百姓尚未搬迁进来,因此商户几乎都没有开业,不过尽管如此,安汉商行的富德县分行,却是已经早早开张。
而这一天,新佳节,刚过去两天,这云海北境,天气十分寒冷,风比尖刀,哮如异兽,而这商行之中,却是十分暖和,而且人头涌动,异常闹。
上百人聚集在此地,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期待之色。
不久之后,太守荀谌,以及此地商行的分掌柜,从那高高的柜台之后,走了出来,所有人顿时都朝他俩围了过去。
“见过太守!”
“拜见荀太守!”
荀谌笑着虚扶一把:“诸位不必多礼了,各位皆是云海郡的大功臣,云海郡如此庞大之事,能在这短短时间内顺利完工,实乃可喜可贺!”
“太守过奖了,我等也是大汉子民,为国出力,分属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