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曹军便开始同时猛攻彭城四门。
陶谦旧疾复发,只能在府中休养,城门防务,便暂时交托给了刘备。
“刘皇叔,曹军今攻势,明显甚于昨,显然他昨是故意示弱。”
糜竺不无忧虑地说道。
刘备微微点头:“这曹当真用兵如神。早年间在上党之时,备与时任大将军的当今天子,曾论及天下诸侯,陛下曾言,天下能军者,莫出于曹孟德之右,彼时备尚不觉,如今看来,陛下当真慧眼如炬,圣明烛照。”
陈登也当即表示赞同:“攻城之战,尤其是彭城这等坚城,极为耗费时,我城中粮草足备,大可久战,只要拖上数到十数,往往敌军便已军心怠惰,士兵疲惫。可这曹调度有方,将每处城门外的攻城士兵,分成三组,往复交替,更难得的是彼此之间配合如此默契,临阵换阵换兵,竟然不会有丝毫混乱,虽古之名将,不过如此。”
“你们怎得还夸上了?”张飞一脸不爽。
“要我说,不如冲杀出去,即便不能斩杀曹贼,至少也可突围,前往阻击那夏侯惇。否则叫那厮杀入东莱郡,大哥好不容易得来的地盘岂不是又要被人抢走?这可大大不妙。”
姜桓却说道:“东莱郡料想不会有失。此郡由我三兄弟经营多年,各处城池都有加固,且大哥施以仁德,百姓归心,又有田元皓、审正南两位先生,统领两万五千兵马镇守,夏侯惇一介武夫,断难攻下。”
刘备神色镇定,双目看向前方,听到姜桓的话之后,随即说道:“不但如此。曹此次出兵,乃是打着为父报仇之名,我三兄弟与此事却毫无关联,他进入城阳郡断我后路,已是极限,若强行攻入东莱郡,正可给朝廷出兵加以借口,曹何等心智,断然不会不明此理。”
“那俺也要杀出去,躲在城里太窝囊,俺老张可打不来这样的仗。”
张飞提着丈八蛇矛,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刘备正要劝阻,姜桓却先开口了:“大哥,小弟以为,让三弟出城战上一阵,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还是二哥懂小弟我。”张飞一把就搂住了姜桓。
刘备一愣:“这话何解?”
姜桓耐心解释道:“城中四门,以此处的北门敌军最多,约有四万,东西二门,约有三万,只有南门敌军最少,约两万上下。小弟料定,曹是要强攻北门,吸引城中主力集中在此防守,待那曹德的兵马从下邳赶来,再对南门发动猛攻,则城池转眼即破。”
陈登带着几分欣赏的语气道:“武德将军果然足智多谋,心思缜密,在下也是这般考虑。”
姜桓对陈登说道:“在下原本也想不到这一节,也是昨夜与先生您商议对策之时,多有所得,方才悟到。”
陈登微微惊叹道:“将军如此悟,在下佩服。”
姜桓抱拳回礼,便继续说道:“昨正午时分,曹德以攻至下邳,之后必定加紧行军,小弟预料,其大军当与今傍晚之前,抵达彭城以南。届时天色将暗,曹军必佯作收兵之状,待我军松懈之时,曹德猛然杀出,曹军再杀一个回马枪。”
刘备还是不明白:“这与要让三弟出城又有何关联?”
简雍似乎想到了:“二将军之意,是要三将军率军从南门杀出?”
姜桓点了点头:“不错。不过三弟的职责,并非要歼灭南门曹军,一来此事难以办到,二来即便成功,曹也会马上派兵来援,于事无补。况且若要将其歼灭,则战斗必然迁延久,等曹德大军一倒,我等危矣。”
张飞急忙问道:“那二哥要小弟做什么?只要让我出城杀敌,不管什么任务,二哥尽管吩咐。”
姜桓一笑:“三弟与子义二人,将我军,以及徐州的共计五千骑兵,汇集一处,然后……”
不久之后,一名士兵来报,说张飞与太史慈,率领五千骑兵,从南门冲出,却不恋战,而是一心突围,南门大将于,阻拦不及,被他们逃走。
“嗯?彭城兵力本就不够,他们还分兵突围,这是何意?”
曹有些诧异起来。
程昱走上来说道:“骑兵本也不善守城,那张飞与太史慈,乃城中数一数二的猛将,想来是陶谦和刘备,命他二人突围,寻找援军。那陶谦与扬州刺史刘繇,多有来往,轻骑兵赶路,前往建业,不过两路程,若刘繇派兵来援,倒是在意料之外。”
曹闻言,却是不在乎:“嗯,扬州之地,唯一孙策,尚有几分实力,那刘繇本就不值一提,只要二弟兵马赶到,发起突袭,今夜便可破城,刘繇便来,也是为时已晚。”
“主公明鉴。”
程昱说了一句之后,便退回自己位置上,重新落座。
曹却见郭嘉一副沉思之色,问道:“奉孝可是觉得这其中有何蹊跷?”
郭嘉站起道:“回主公,在下思之,刘备乃当世英雄,非袁绍、袁术等庸才可比,而徐州陈元龙,素有才名,他二人莫非真就会如此轻易中计么?”
曹登时坐直了子:“嗯?奉孝可是有何发现?”
郭嘉躬道:“发现不敢说,不过张飞与太史慈,皆是当时一流猛将,那张飞昔年便可与吕布相斗,彼时他初出茅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