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陇西郡,氐道县城,张勇发兵五万征讨武都郡,此地路途远不如司隶等地平坦,因此如今才堪堪走到了陇西郡与武都郡两郡的交界之处。
张勇坐在县府大堂之中,听着斥候探马回来禀报前方的消息。
“那张任果然不凡,他在武都道城外,深挖战壕,又命被其抄家了的各处豪强门阀中之男丁,夜赶工,加固城池,还在城外修筑箭塔,在山峰之上建立岗哨,分明已是摆好了架势,就等我军前往进攻。此地向前进入武都郡,只有一条道路,即便明知他有埋伏,却也不得不前往,实在头疼。”
张勇听着探马的回报,忍不住揉起了太阳。
“自从跟随大哥起兵以来,未尝遇到如此强悍之敌,兵虽不多,将亦不广,却能因地制宜,扬长避短,实在是当今一等一的良将,奈何从贼,与朝廷为敌,可恨,可叹,可恼。”
张勇起,走到了面前的一座沙盘前,反复查看,也依旧找不出什么良策。
这时马超站了出来,他为威武郡都尉,又是凉州本地人士,此时自然也被张勇征调到了前线听用。
“末将以为,若是大军前往攻击,必中其计,末将几人,自小长于凉州,对此地地形十分熟悉,这山中虽然没有第二条大路,可山中猎户走出来的小道,却委实不少。末将乞一千兵马,抄山中小路而行,先一步端了他的岗哨,如此等同毁其双目,将军大军,自可长驱直入,直达武都道县城之外。”
张勇摇头道:“这张任乃是蜀中名将,从他在武都郡的诸多行动与布置来看,此人用兵之强,不下于我。要想悄无声息地端了他的哨所,绝非易事,稍有不慎,只怕还会为其所灭,西凉马家仅存孟起等四兄弟,本将军如何忍心令你等犯险?”
马超却不肯退却:“将军此言差矣。常言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大丈夫为国建功,自当马革裹尸,何惜此?陛下于我马家,恩比天高,逾海深,不可不报也。”
张勇思索一番,随即点头:“既然马将军有此报国之志,本将军自无不之理。本将军这便命你为先锋大将,便着即于军中挑选一千擅于山地作战之兵,与你一同前往。庞德、马岱、马铁、马休四人,也与你一道进兵。你等进兵之时,切记要步步为营,不可贪功冒进,我看张任布置岗哨与陷阱,必然不会随意选址,尔等若是过于急躁,只怕反中其计,故而定需小心。”
“多谢将军!”
马超带上庞德等人,精心挑选了一千名士兵,备好了锁链,爬勾,牛干,粗粮饼,水囊等物,没有耽搁,当便出发,随后在快要进入武都郡地界时,便进入了茫茫大山之中。
这一,马超等人正在山中歇脚之时,一个负责打探的士兵跑了回来。
“将军,前方一处山腰之上,搭建着不少木屋草舍,有不少士兵打扮之人,在其中出入,看其规模,约有两三千人之多。”
“真的?”马超有些惊喜。自己找寻了这几,一无所获,正是愁眉不展之时,便得了这等好消息,不但是他,诸多将士们也都是喜笑颜开。
他即刻命令道:“快,前方带路!”
众人跟着这名士兵在山林中一路穿梭,不多时,果然见到了他所说的那处地界。
马超躲在树林之中观望了一阵后,说道:“此地有屋舍,还有诸多靶场,这些士卒练甚勤,定是张任所布置的伏兵之一。他们个个手持弓箭,若不将其铲除,待张将军率军到来之时,他们于此半山腰上万箭齐发,岂不令我军损失惨重?”
“不错,如今既然被我等碰到,自然要将其除去。”庞德紧紧握了握手中长枪。
“自当如此。”马超难掩兴奋,提起龙骑尖,振臂一呼。
“弟兄们,辛劳数,如今大功就在眼前,杀啊!”
这一千士兵,个个都是张勇军中的精锐,强体壮,勇猛非凡,在山中穿行几,毫无收获,如今眼看着敌军出现,当然不会客气,一个个都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那几千蜀军伏兵,哪里能料到会突然杀出这样一支敌军来?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惊慌失措。
“糟糕,敌军杀来啦……”
“朝廷兵马怎会到了此地……啊……”
张任正在武都道城外的某处半山腰的岗哨中巡视,自己在这一代的群山之中,设立了十余处岗哨,三处埋伏,而其中的山道,都是朝廷兵马从陇西南下的必经之路,无论敌军如何厉害,抵达武都道城门之前时,必然都要元气大伤,士气大损。
边副将面带忧虑道:“将军,散关那边前来求援,朱烨与张颌领兵来攻,那张颌的大戟士,乃刘赫亲卫,至于朱烨,更是勇冠三军,更甚当年吕布,雷、泠二位将军只恐散关有失……”
张任挥手打断了他:“教他们只管安稳守关,不要出战,便可保无虞。武都道虽然险峻,却远不及散关,而洛阳朝廷却以五万大军攻打此地,散关如此天下奇险之地,兵马反而更少,且那朱烨虽勇,用兵之道远不如张勇,有此足可见散关一路乃是虚兵,我军若分兵去救,反中计。”
副将闻言,连连点头:“将军所言甚是。”
张任对着那些陷阱埋伏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