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开,雷铜率先冲杀出去,与正在攻城的张郃等人厮杀起来。
“张任纳命来!”
张郃眼尖,很快便找到了身居后方指挥的张任,大戟挥动,试图冲杀过去。
然而蜀军重重阻隔,纵然张郃手起戟落,便有一名蜀军丧生在戟下,可是紧跟着便会有更多蜀军围了过来,这让他简直寸步难行。
“可恶,这山道如此狭窄,便是要绕道而行,也绝难办到。”
眼看着张任距离自己不过数十步,却始终难以企及,这让张郃不觉心头恼怒非常。
城门之后,忽然传来一阵呼救之声。
“将军救命啊,我顶不住了……”
张任一惊,这分明就是泠苞的声音,他赶忙扭头看去,只见泠苞率领的几千士兵,在与张勇的厮杀中,堪称不堪一击。
那金刀一出,蜀军好似被割草一般,一排又一排地倒了下去。
正在接受后方军医包扎伤口的朱烨,见状是狂喜不已。
“哈哈……四哥够狠!杀杀杀,杀光这些王八蛋!”
他这一时兴奋之下,忽然举起双手,握拳高呼,那军医倒霉得很,被他这莫名其妙打了一拳,登时鼻血都流了出来。
“哎呀……哎呀呀,不好意思,小爷我太高兴了,哈哈……”
张任恨恨道:“金刀营威名,果然不虚。”
他大手一挥,命令泠苞缓缓后撤。
张勇正要率军逼近过来之时,城墙上再次万箭齐发。
张勇却是不慌不忙,仿佛早就有所预料一般,就在对方弓手刚刚拉开弓弦的瞬间,便指挥金刀营迅速后撤。
上万兵马,在这山道之中,进退自如,毫无慌乱。
“好个张勇,军容严整有序,以至于此,今日正与你好好较量一番。”
张任心中燃起了无边的战意,快速登上城楼,亲自拿过了令旗挥动起来。
一面面盾牌兵冲到了两军阵前,挡住了金刀营继续向前杀去的路途,锋利的金刀劈砍上去,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却一时之间难以攻破。
“放!”
张任再次下令,早已将弓弦拉满的弓手,瞬间将箭矢射了出去。
“投!”
张勇几乎和他同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只见从金刀营的后方,一匹匹麻布忽然铺天盖地被扔了过来,同时所有金刀营士兵全部蹲下,双手抱头,只露出了背上那特制的背甲。
那麻布乃是张勇专门请工坊为军中制作,纺的线十分粗大,织就成麻布之后,也是厚重无比,那些寻常士兵的弓箭,力道自然远远不能与张任等大将相提并论,箭矢穿透麻布之时,不少利箭贯穿而过,最后的尾羽都被麻布缠绕住,导致箭矢不能完全穿透,再射中下一个目标。
即便还有不少箭矢穿透过来,再落到金刀营士兵的背上时,也根本难以击穿那特制的背甲。
转眼之间,两军交界之处的数十步范围内,全部被如同刺猬一般的麻布给笼罩,两边的士兵,都有不少人被盖在了麻布之下。
“好手段。”张任赞叹一声。
“不过我看是你投布快,还是我射箭快,再放!”
第二轮箭矢再次飞了过来。
然而,那麻布之下,忽然一阵躁动,同时,一阵阵惨叫声频频传出。
张任笑道:“任你如何神勇,还不是死于我手?”
然而,当一杆杆金刀划破麻布,现出了一个个人形之后,张任却是顿时震惊不已。
只见麻布覆盖之下的一批金刀营士兵,不知何时冲到了对面,那箭雨落下之后,多数落空,还有一部分,竟然射中了自家的重盾兵。
而那些金刀营士兵突破麻布之后,紧接着便是刀光闪闪,没有了重盾兵的阻挠,转眼之间,又有不少蜀军士兵成了刀下亡魂。
“怎么……怎会如此……”张任惊问道。
“哼哼,这滚刀肉之法,张某训练多年,就为对付你这等阵势。张任,你统兵之能,不在我之下,然而士卒体能,器械装备,终不能与我同日而语,此战你必败无疑,何不早降?”
经过一番“屠杀”,张勇的怒气也消了许多,这番话说得语气十分平淡,然而落入了张任的耳中,依旧是异常刺耳。
“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哈,你小子死鸭子嘴硬,四哥,替小弟把他脑袋剁下来,我要当泡踩。”
朱烨在后方不断催促着。
张勇挥了挥手,金刀营再次步步逼近,眼看便要兵临城门之下。
“将军,一旦他们杀到城门处,里应外合,我等再无胜算。”
一个小将十分焦急地催促着。
张任眉头紧锁,没有说话,可是他心中的焦虑之意,却比任何人都强。
“难道我张任出川以后第一战,便要战死于此么?”
一念及此,张任心中万分不甘。
这时,雷铜十分狼狈地逃了回来,身上几处伤口,都在不断流淌着鲜血。
“将军,那张郃委实厉害,我实在斗他不过,这城门怕是……”
张任一惊,朝城门下看去,自己一方显然已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