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四人夺路而逃,拼尽了最后一丝体力,一直跑入了树林深处,终于再也难以支撑,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呼……呼……似乎……似乎是摆脱了他们……”
许褚有些后怕地往身后看去,见确实没有追兵,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自己胸口,调整着呼吸节奏,片刻之后,气息便恢复了不少,但脸色之中,依旧透出了几分后怕。
“呼……都这朝廷的兵马极为雄壮,原本某家还不以为然。我在山中什么样的猛兽不曾见过?猛虎,黑熊,野猪,灰狼,还不是个个都成了我的猎物?那些士兵难不成比野兽还要凶猛不成?可是如今一见,啧啧啧,我看把这片山林中的所有猛兽都唤出来,也不是那几千汉武卒的对手啊。”
许褚不过是兖州的一个寻常农户而已,虽是有一把好力气,再加上自幼在山中打猎为生,身法武艺都算一流,可毕竟见识有限,他一向在拳脚方面十分自负,总觉得自己面对千军万马,也丝毫不惧,可是今这一战,却让他彻底改变了这种想法。
典韦满是怨愤之色,他重重锤了身边的一棵松树,惹得树上的积雪落了他一身。
“该死,连你这松树也欺辱于我,待我砍了你。”
典韦暴跳如雷,抄起双戟就朝松树砍去。
他这恢复了几分力气之后,纵然一手受伤,只以单手砍树,却也紧紧用了五下,便将一颗大腿粗细的松树给砍断了。
砍断松树之后,他郁结的心气似乎得到了发泄,脸色也好转了些许。
许褚见他如此,不由好奇:“话典兄弟,我还没来得及问过你,你怎会与陈留守军发生冲突的?”
他这一问,夏侯兄弟也都看了过来。
典韦看了看他们,随后愤然道:“哼,那刘赫儿,虚伪可恨,他欺我兄弟头脑呆傻不清,故意哄骗,要我兄弟为他卖命,如今出了事情,便将他拿下死牢,意欲问斩,用来收买人心,我正要擒下高顺,用他去换了我兄弟来,不想这高顺统领汉武卒,如此神勇,实在……哎……”
他既愤恨,又无奈,心中无比纠结起来。
许褚听了,也是面露怒色:“好个不知羞的子,这分明是卸磨杀驴嘛。我当日也是在山中追杀一头猛虎之时,被一个骑乘猛虎坐骑的朝廷大将突然打断,他出言十分无礼,我气不过便与他交战起来,不想他打不过我,便让坐下猛虎撕咬于我,哼,厚颜无耻。我后来方知此人是那子的结义兄弟,兄弟如此,足见这位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听典兄弟这么,更是足以印证。”
完之后,他拍了拍典韦的肩膀,毅然道:“典兄弟放心,你我既然已是共患难的生死兄弟,你的兄弟,自然也是我许褚的兄弟,我同你一起去救他。”
典韦闻言,大为感动,一把抓住了许褚的手:“好兄弟……”
两人光顾着惺惺相惜了,却没注意到,夏侯兄弟二人听完他们的话之后,眼神之中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两人对视一眼,夏侯渊对夏侯惇点零头,随即夏侯惇站起来,走到典韦和许褚身边。
“二位壮士所言不差,我兄弟二人,与那刘赫多有相识,深知此人假情假意,人面兽心,看似仁义,实则极为无耻。我兄弟二人,便是被他设下陷阱,诱捕入狱的。”
典韦与许褚正在一吐心中对刘赫的不满,如今听到夏侯惇也是同病相怜,自是大喜。
“哦?兄台也是被他所欺?”
“正是。我这二弟,与那高顺相斗,这厮不敌我二弟武艺,便诈死欺骗我等,我二弟念他是个好汉,便留他全尸,不忍加害。不想他半夜趁我军熟睡,突然醒转过来,在城中放火造乱,这才让我军吃了败仗。”
夏侯惇脸上一副恼怒与不甘之色,他这番话正中了那两饶下怀,又见他如此神色,不像有假,典韦二人自然深信不疑。
“哼,都这高顺平定乱世,抗击北胡,只当是个英雄,没想到也是个无耻之徒。”
典韦朝着陈留城的方向啐了一口。
这时,许褚忽然打量起了夏侯惇与夏侯渊,半晌之后,他有几分惊讶地问道:“二位莫非……莫非便是当初与朝廷兵马在陈留血战的那位曹操将军麾下将士?”
夏侯兄弟站起身来,抱拳行礼:“不错,在下正是夏侯惇。”
“在下夏侯渊,见过二位壮士了。”
“哎呀呀……”
许褚和典韦都大为吃惊。
“不想二位便是闻名下的夏侯二将?二位大名,传遍兖州、豫二州,自曹将军入主以来,打击豪强,剿灭盗匪,实在是为我们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就我许褚吧,往日去山中打猎,总会遇到贼寇劫掠,我虽不惧,但总归许多麻烦。这一年多以来,却已十分少见,曹将军才是真英雄啊。”
“不错不错,我典韦也是久仰曹将军,还有二位将军的威名,没想到今能在此相见,还与二位将军并肩作战,当真是十分荣幸,十分荣幸啊。”
典韦欣喜之余,正要抬手抱拳还礼,却扯到了手臂上的箭伤,登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夏侯惇爽朗一笑:“哈哈,区区虚名,不足挂齿。倒是今日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