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此刻,身在一艘巨大的水军舰船之上,乘风破浪,初春时的寒风依旧凌冽非凡,但刘琦却是心中似火,感受不到半分寒意。
副将走上前来:“少主,还有大约两个多时辰,船队便可进入云梦泽之中,不知是继续前行赶往江夏,还是就地靠岸,登陆扎营?”
从襄阳到江夏,走水路最是便捷,襄阳本就在上游,走沔水,入云梦泽,顺流直下,便可抵达江夏郡治所的西陵城。再加上如今正刮着西北风,顺风顺水,这船队足可日行四五百里,刘琦从襄阳出发还不足一日,便已进入了江夏郡的地界。
刘琦远眺前方,随后说道:“我军目的,本就不再驰援江夏,只要突袭攻入南阳,曹军首尾难顾,自然回军相救。传令下去,由云梦泽开往安陆县,不歇息,不下船,不登岸,沿涢水而上,杀去南阳。”
副将谄媚道:“少主当真高明。安陆县城距离南阳郡不足百里路程,即便逆江而上,也仅需两日路程,便可杀到随县城下,而随县又是江夏进入南阳必经之路,一旦被我军攻占,嘿嘿,曹军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便是必死之境也。”
刘琦得意一笑:“不枉我栽培你一番,总算你还有点资质。此战得胜之后,曹贼翻手可灭,届时朝廷必定重重有赏,你要好生表现,奋勇杀敌,本少主自会向父亲,还有朝廷,为你请功。”
“多谢少主,多谢少主!少主提拔栽培之恩,末将永生难忘,永生难忘啊!”
这副将高兴地眉眼都挤到了一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刘琦挥了挥手,随后自己裹着狐皮大氅,独立船头,一副傲视天下之像。
夜幕降临,一直到了半夜时分,刘琦船队,便抵达了安陆县城之外的水寨之中。
水寨寨门紧闭,其上灯火通明,士兵巡逻有序,见到船队到来,便有士兵高声呼喊起来。
“何处舰船来此,通报姓名!”
刘琦那副将喝道:“瞎了尔等狗眼,此乃刘琦少主,还不速速出寨来迎?”
守寨武将闻言,急忙开船前来恭迎:“末将恭迎少主大驾,不知少主驾临安陆,可是要前往西陵城,驰援刘磐少主?”
刘琦斜视了此人一眼:“此乃机密军务,岂能告知于你?速速打开水寨大门,本少主还要连夜赶路,就不在城中休息了。”
“末将遵命,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那守将对着寨内高呼一声:“打开寨门,供应刘琦少主入寨!”
随后,寨门大开,江面两侧,各有数百名士兵,举着火把,列队整齐,齐声高呼:“恭迎少主!”
见到如此阵仗,刘琦大感快慰,他看着那守将,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小子倒还识相,放心,待本少主凯旋归来之时,定有有所赏赐。”
守将抱拳谢道:“多谢少主。”
刘琦所在的舰船,首先便驶入了寨门之中,身后还有二十余艘大小船只,也缓缓跟上。
刘琦看着这威武的阵势,心中得意万分:“凭借我这一万水师,夺取南阳,还不是易如反掌?哼哼,军中诸将,都说那蔡瑁张允擅长水战,如今蔡瑁做了个襄阳城的城门校尉,张允也被我贬去了江陵,我自己亲领水师,不也一样横扫八方?待我攻取南阳,看荆州众将,还有谁不服于我。”
他这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呐喊声:“诶,怎么回事?为何忽然关了寨门?”
“是啊,这船队才进了一半,尔等为何关门?”
刘琦惊醒过来,急忙回头看去,果然那寨门正在缓缓关闭,将身后的十余艘舰船,都拦在了门外。
他大怒不已,正要叱责那守将办事不力,却发现不知何时,原本驾着小舟,紧随自己大船左右的守将,此刻早已不知了去向。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琦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兆。
就在此时,守将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寨门之上。
“哈哈哈……刘琦小儿,今日你便要丧命于此,成就某家一番大大的功劳。”
刘琦此刻焉能不知这家伙已然反叛?
“大胆黄祖,你要造反不成?”
黄祖冷笑道:“嘿嘿,你可当真是蠢得可以,事已至此,还要明知故问么?你父子二人,不辨忠奸,残害忠良,对我等荆州本地大族子弟出身的将领,个个打压,只顾提拔自己的亲随,我等众将,早就心灰意冷。曹将军已许诺我等,攻下荆州之后,个个重用,人人封侯,岂不比在此受你父子冷眼,好强上百倍?”
刘琦被他一番话气得浑身颤抖,他指着黄祖破口大骂:“黄祖贼子,忘恩负义!若非我父亲提拔于你,你焉有今日?竟敢卖主求荣,暗通曹贼。”
黄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想我黄祖也是荆州名士,只做这一个区区安陆县令,谈何提拔重用?”
刘琦骂道:“贼子休要猖狂,今番本少主带了襄阳水师来此,如今寨门内外,两面夹攻,你必败无疑,待寨破之后,本少主定要将你剖心剜肺,凌迟处死。”
他话音刚落,忽见一柄长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让他顿时遍体生寒。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