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他这一句话,便让几千人纷纷远离大门,甚至往外跑的时候,都将脚抬高了一些,生怕踢坏了门槛。
不过这四扇大门终究足够宽敞,即便是这样小心谨慎地往外走,这几千人还是在很短时间内,便全部跑了出去,只留下那带头起哄的几十个人。
“你们……没骨气,当真没骨气!”
卢植和皇甫寒看了看他们,一脸的不怀好意,看得他们遍体生寒。
“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都是守法的大汉子民,你们不可胡来。”
卢植笑了笑:“放心,此乃太学,并非廷尉,诸位是否守法,老夫无权,也无兴趣过问。只是不知几位是否还要检验这藏书阁?”
他顶着这一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老脸,可是这些士子们,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和蔼慈祥的老头,毕竟这位左车骑将军的威名,可是实打实靠战绩打出来的,苍老的双手之下,不知写下多少俊秀美文,更不知沾染多少人的鲜血。
“不……不必了,太学之中,藏书丰厚,底蕴惊人,晚生……晚生就不检验了……”
“是……是啊,晚生等就此告辞……”
卢植故作惊讶:“呀,几位不参加入学考核了么?”
“这就不必了吧?我等才疏学浅,只怕误了太学的名声,这就……就告辞了。”
说完,那几十个人一边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些好似雕像般一动不动的守卫,一边贴着墙沿快速跑下了楼,到一楼以后,朝着卢植和皇甫寒匆匆行礼后,便极速跑了出去。
看着他们跑远之后,皇甫寒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嫌弃之意。
“哼,几个跳梁小丑,脏了我的藏书阁,这下又要好一番打扫。”
卢植看了看他:“贤侄,这些是书,总是要给学子们翻看的,迟早要弄脏,你难不成此次都要打扫么?”
皇甫寒冷冷地说了三个字:“我乐意。”
卢植一撇嘴:“也是,老夫可记得,当日你匆忙进宫面圣,要求着做这藏书阁看守时的情景,啧啧啧……外人谁能想到,你这个面如冰霜的皇甫寒,竟然也会有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嚎不已的一面……”
皇甫寒脸色一冷,几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说道:“晚生要清扫藏书阁了,卢公慢走,恕不远送。”
说罢,他直接转身离去,卢植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义真啊义真,你这个侄子,可真是有趣得紧。陛下能同意派他来守着藏书阁,可真是有用人之明啊。”
而就在太学的门口,那几十个士子跑出大门之后,便朝着不同的方向,分别离去。
就在他们走远之后,太学边上街道的一个角落中,满宠缓缓走了出来,他的一双眼睛,如同是老鹰盯住了猎物一般,盯着那几十人。
“你们跟着这些人,看看他们去了哪里,再回来禀报。”
“喏。”数十名身穿便服的差役,身子一晃,便没入了街道之中。
满宠面露寒光:“胆敢破坏陛下的大计,扰乱我大汉的法制,不管你们背后是谁,我满宠也定要将你们揪出来,绳之以法。”
皇宫的后宫之中,刘赫在皇后的长秋宫内,一边吃着张妤削好的水果,一边指点者刘正的武艺,一边逗着刘芊玩闹。
“小囡囡……来,走到父皇这边来……”
他蹲在地上,朝着十几步外的刘芊招着手,刘芊迈着那肉嘟嘟的双腿,欢笑着小跑了过去。
“父皇……囡囡要吃……要吃这个……”
她指了指桌案上的一个桃子,刘赫将她抱在怀中,亲手为她削去了桃子的皮,一口一口喂着她吃。
张妤笑道:“陛下未免偏心了些,平日里你自己吃水果,都要臣妾削皮,难得你自己动手一次,却只给女儿。”
“哈哈,好好好,朕给你,还有给正儿,都削一个。”
说完,他便真的动手削起了第二个桃子。
张妤坐到了他身边:“陛下今日心情倒是好得很。”
刘赫说道:“那是自然了。重办太学,大获成功,如今太学已成了洛阳城中士子们争先恐后要入学之所。城内聚集了不下十万名士子,绝大多数都不曾入学,那纸质书一出,原本对太学十分不屑,甚至多有仇视的士子们,现在都在绞尽脑汁,使尽手段,想要前往求学。简简单单几张纸,几本书,便将天下士族之心,一朝掌握在手,朕如何能不高兴?”
“陛下光顾着高兴了,却忘了要给有功之人赏赐了么?”
张妤的话,让刘赫有些纳闷起来:“有功之士?卢子干,皇甫清冷,还有负责印书的甄氏一族,人人有赏啊,何曾漏掉了谁?”
张妤顿时面色有些哀怨起来:“陛下莫非忘了?为了赶制这四十余万册纸质书籍,您可是将臣妾几年来辛辛苦苦积攒的内府钱财,悉数掏空,连一文钱都没给臣妾留啊。”
“啊……这……”刘赫也一时无法反驳。
当日张妤呈送给自己的那份甄逸送来的寿礼,便是十本纸质的书籍。
这些书籍,都是用刘赫赐给甄逸的那本《神工物志》中所记载的改良版造纸术、印刷术制造出来的。甄逸雇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