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将一樽酒喝了下去。
“来,晚生也敬将军一樽。”诸葛亮首先站了起来,端起酒樽,敬向了蔡瑁。
“好,观你一介儒生,也有这般豪气,正合本将军胃口,来,喝。”
蔡瑁心中欢喜,再次将酒一饮而尽。
紧跟着,其余三人,也先后起身向他敬酒,蔡瑁来者不拒,来一个,喝一个。
这样喝下去,没过多久,蔡瑁的脸色,便有些微微泛红了。
“来……来,继续喝……”
庞德公和四人对视一眼,几人都是莞尔一笑。
这时,诸葛亮发问:“蔡将军,晚辈才疏学浅,有一处疑问,不知将军可否解惑?”
“诶,问,但问无妨,本将军……嗝……本将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蔡瑁带着三分醉醺醺的模样说着。
诸葛亮问道:“在下听闻,将军乃荆州第一名将,水战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不知当初攻打柴桑时,何以败给了一个无名小卒,在下好奇,那周瑜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还请将军明示。”
方才还喝得好好的,忽然诸葛亮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让蔡瑁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随后便迅速变成了不悦。
他本就有些微醉,如今听诸葛亮旧事重提,揭开了他平生引以为耻的那次大败,怎能让他心中不恼?
蔡瑁正要发作时,庞德公首先喝斥了起来。
“胡闹!此等大事,岂容你来多嘴,还不退下?”
诸葛亮歉然一笑,再次回座:“是晚生莽撞了,还请将军勿怪。”
两人一唱一和,让蔡瑁的不悦情绪,也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强装笑容道:“唉,没什么要紧,输了便是输了,蔡某其实那等输不起之人?”
“将军豪情万丈,我等佩服之至。”柳政竖起了大拇指,出言赞叹,这句话,让蔡瑁更将仅存的几分怒气也统统压了下去。
“诶,将军大人大量,那是将军的德行,老夫既收他们做弟子,自然该是我来解惑了。”
“哦?公愿赐教,蔡某也是洗耳恭听。”
蔡瑁这话倒不是虚情假意,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想听庞德公讲一次经学,如今能够这般近距离听讲,那也是难得的机遇。
庞德公轻咳两声,说道:“当时柴桑一败,细论起来,其实根本原因,不在蔡将军身上。”
蔡瑁两眼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恨不得扑上去对着庞德公好好感谢一番。
“还请老师明示。”诸葛亮等人问道。
庞德公说道:“荆襄水师,在蔡将军统领多年之下,早已是训练的当,进退有度,堪称天下第一水师,又岂会面临那区区小事,便慌乱一团,败给一个无名小卒?”
蔡瑁只觉得极有共鸣,不自觉地将身体都往前倾了倾。
庞德公继续道:“若是以这等精锐水师,正面一战,孙坚兵马,定是一战击溃,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柳政追问道:“那到底原因何在呢?”
庞德公微微一笑:“原因很简单,便在于士气。”
“士气?”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不错,正是士气。”庞德公肯定道:“自曹将军入主荆州以来,因念及麾下多是北方人士,不善水战,特此将军中不少将领、士卒,都编入了蔡将军麾下听用,指望他们能好好磨练。可谁知……”
蔡瑁亲自接过了话题,她此刻满脸愤恨和恼怒:“谁知那些人入了我荆州军中,非但不服我号令,还屡屡出言挑衅,本将军念及主公大局,一直忍气吞声,不想他们竟得寸进尺,在操练之时,对本将军军令阳奉阴违。”
“嗯,将士不服将军,此事自古都是兵家大忌,极为打击士气,也更容易引起士卒误解,从而心生不快。”
诸葛亮的话,让蔡瑁大感赞同:“不错不错,便是此理。”
“这还不算。”庞德公说道:“这些人,自己不好好操练,熟识水性也就罢了,还在其他人操练之时,冷嘲热讽,干扰训练。将军要对其治罪,却被夏侯惇将军所阻,还将你痛骂了一顿,说你小题大做,仗着自己是本地豪门,故意坑害兖州和豫州来的将士。”
“而偏偏夏侯惇又是曹将军手下最信任的大将,蔡将军可谓是有冤无处申,众多荆州将士,也是义愤难平,如此一来,影响了军心,此乃原因其一。”
“哦?还有其二?”蔡瑁问道。
“那是自然。”庞德公得意道:“将军那次出征柴桑时,便有不少豫州、兖州将士,加入麾下。将军可曾想到,这些人不但上船之后,便上吐下泻,没有半点功劳,还在战后,将一切罪责,添油加醋,去夏侯惇面前告状。”
“不错,是有此事。”蔡瑁此刻再次想起来,还是恨得牙根痒痒:“那夏侯惇自恃主公亲信,对本将军不屑一顾。因此本将军暗暗发誓,定要打败一个他们都无法大败的英雄,以此证明蔡某比起那夏侯兄弟,还要更甚一筹。”
“将军好志向,老夫敬将军一樽,祝将军梦想成真。”
“好好,喝,喝……”
蔡瑁再次将一樽酒下肚,随后长叹一声:“唉,好在主公英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