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孟达献了汉中。刘焉老儿惊惧之下,一命呜呼。十天之前,张辽等三人率十五万大军,兵临剑阁,刘璋暗弱无能,在张松、法正、黄权、李严等众臣的一力劝说之下,打开成都城门,亲往剑阁投降。如今益州之地,已归刘赫所有。”
周瑜随即看回孙策:“主公英明睿智,必能想到,刘赫夺取益州之后,会如何行止?”
孙策沉吟片刻,便说道:“从益州顺江而下,配合豫州兵团,两面夹击,谋夺荆州,随后以荆、徐二州为跳板,攻取扬州,再拿交州,就此一统天下。”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色变,他们显然不曾考虑到刘赫主动出击这一点。
果真如孙策所说的话,以刘赫如今的实力而言,只怕快则一两年,慢则三五年,这大汉的天下,便要完全落入他的手中了。
周瑜对众人的反应,显然是早有预料,他稍作沉吟,便继续说下去。
“主公明鉴,正是如此。子布方才所说,要休养生息,囤积粮草与兵力,此确为必备之法,然诸位再细细思量,我军所占州郡有几何,治下人口有几万?而刘赫治下州郡,人口,又是如何?”
鲁肃主动回应道:“我军治理两州之地,还有交州勉强可以为援。下辖人口一百七十六万余户,约八百多万人。而刘赫如今收取益州后,掌控了大汉十三州中的十州之地,人口约三千万,自非我军所能比拟。”
“呵呵,子敬果然知之甚详。”周瑜笑道。
“依照如此情形,敌我双方,一同休养生息,数年之后,诸位以为彼此实力差距,是愈发悬殊,抑或日渐拉近?”
张昭等人,一时语塞,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孙策面带笑意,似乎对这个局面的变化,感到十分满意。
“公瑾就不必卖关子了,依你之见,我军该当如何部署?”
周瑜立刻躬身说道:“以属下之见,养、战二者,理当结合而动。”
“怎得一个结合法?”
“其一,依照上述所言,主动出兵,乃是势在必行,既为了陈群先生所说的夺取豫州,为日后攻打洛阳打下基础,还要让刘赫疲于应对我军攻势,而无法纠集大军,从豫州南下侵入荆州,同时更是借助战事,赏罚分明,以此逐渐凝聚我军新得降卒之军心。”
“其二,我军新入荆州,此地多年不曾发生战事,土地富饶,比起多丘陵山地之江东,荆襄之地实乃屯田养兵不二之选。刘赫多年来劝课农桑,鼓励垦荒,将百姓开垦之荒地,一半划归其永久所有,一半为其暂时耕种,待开垦者死后,由朝廷收回。且每开垦三亩荒地,还可减免原有耕地一亩之田赋,而荒废一年之耕地,来年赋税翻倍,荒废两年之地,也由朝廷收回。因此短短十余年间,北方各州郡之中,人人耕有其田,辛勤劳作,户户家有余粮,朝廷由此囤积军粮不知凡几。”
“属下以为,我军当可借鉴此策,稍作调整,以此吸引流民,以及山间野民等,入各郡县之中登基入户,发放农具,多多耕作生产。同时招募工匠,不断打造楼船、舰船、走轲,以及诸多水战用具与器械,以备日后与刘赫在江面上一决雌雄,此乃扬长避短之策。”
孙策听得两眼放光,连张昭等人,也不由得暗暗颔首,面露赞同之色。
“公瑾果然国之栋梁,有如此良策,何惧他刘赫小儿?”
就在众人都以为今日朝会便要就此结束时,司马懿却忽然站了出来。
“启禀主公,属下有话要说。”
“二弟,你……”司马朗心头一急,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自己这个二弟出去凑什么热闹,说对了,有和周瑜抢功劳之嫌。说错了,更是不知天高地厚,有损司马氏在主公心中的威望。
他正要出去阻拦时,父亲司马防却是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必担忧,仲达向来聪慧,多有主张。”
孙策和周瑜,对司马懿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也并没有太当回事。
孙策问道:“仲达有何高见?”
司马懿说道:“周公瑾之计,自是绝妙非凡,属下年轻识浅,不敢有半点异议。只是懿之愚见,我军要和刘赫抗衡,单凭此两条计策,尚不足以弥补如此悬殊之实力。”
“哦?”孙策来了兴致:“那仲达还有何方法?”
周瑜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司马懿面不改色,宠辱不惊:“除了北伐之外,我军还需南征。”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南征?”孙策微微皱起了眉头:“南面的交州,士燮已然臣服,此刻征讨,岂非有背信弃义之嫌?”
司马懿却说道:“非也。主公义薄云天,乃当世豪杰,可那士燮却是个十足的小人,所谓‘墙头草,风吹两边倒’,便是这等贼子。主公派人要求他臣服,他虽然明面上答应,却在边界屯驻重兵,还对主公索要的粮草、铁矿、布匹、珊瑚等贡品,多加推脱,毫无诚意。而且臣还听来往客商提到,士燮这些年招兵买马,大有继续向南扩张地盘之意,他大肆修建城墙,碉楼,哨所,分明有不臣之心,如此恶贼,此刻不去征缴,待其羽翼丰满,便是尾大不掉,恐为朝廷之祸,主公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