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附近这些事,发生地极快,且并没有发出太大动静,因此县府外面守卫的魏延亲兵,并未发觉异常。
县府之中的宴饮已然过半,魏延虽然对彭羕等人并没有怀疑,不过在最初回敬了一觞之后,便没有再多饮酒。
就在这一片祥和气氛之中,忽听得门外有人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救火啊……”
县令彭羕闻言大惊失色,正要起身之时,一个下人急匆匆跑到大厅门外,正要进来时,却被魏延手下两名亲兵拦住。
那下人看到了彭羕,忙不迭道:“县尊,快,后衙着火了,您夫人家小都还没出来啊。”
彭羕脸色瞬间惨白,忙向魏延告罪:“将军,在下失陪,恕罪恕罪!”
魏延也没当回事,挥了挥手,便让他出去了。
身边一名武将问道:“将军,想来城门内外的兄弟们也该用完饭了,是让他们原地休息,还是进城休整?”
魏延毫不犹豫道:“即便此刻也不能放松,命令他们原地休息,入夜之后,自会让他们进城快活。”
那武将领命,随即便快步走了出去。
魏延此时也是酒足饭饱,正要和依然在座的那些县府内其余官吏打声招呼,然后去休息,可他看了那些人一眼,话还没说出口,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些人说起来,都是县令彭羕的下属,如今县令后衙着火,这些人神色之中却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反而依然气定神闲,这让魏延顿时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糟糕,只怕中计了。”
他当机立断,对这些人说道:“哎呀,吃得有些多了,有些不适,还要去方便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作势就要朝门外走去,而两边的人也没有阻拦,反而依旧是那副笑容,行礼恭送。
魏延以最快的速度,走向门口,然而,就在距离门口仅剩三步的时候,门外站岗的两个手下,忽然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几乎同时倒地。
魏延心中大呼不妙,但他也是身经百战,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抽出随身佩剑,一个回身,朝身后那些所谓的县府小吏们刺去。
不料,这些之前看着还弱不禁风的文员书吏,此时却顿时变得身手矫健起来,被魏延刺去的那人,挥手将面前的桌案翻起,砸向魏延。
魏延一剑将这桌案劈开之后,便见到三支袖箭直射自己面门,当下心中大惊,急忙闪身躲过。
这还没完,无数袖箭,接二连三射来,魏延一个翻身,滚到门外,顺手将大门带上,挡住了那些袖箭,随后拔腿就朝县衙之外跑去。
“来人啊,我的亲卫呢?都哪儿去了?”
魏延边跑边喊,却一直没有人回应他,原本在县衙内外的一百多名亲卫兵,此刻都不知去向,这让他的心几乎跌入谷底。
不过在这过程中,也并没有人来围堵他,包括刚刚还对他发出袖箭的那些人,也没有追上来,显得尤为诡异。
但魏延此刻也顾不上思考这些了,他一路狂奔,很快便来到了县府大门处。
大门已经关闭,门闩也插上了,他挥动宝剑,直接将门闩砍断。
然而,就在他拉开大门之后,却是愣在当场。
只见门外整整齐齐,列队着一支军队,精粮的铠甲,锋锐的兵器,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杀气凌然。
为首的是一个少年武将,骑着战马,此刻意气风发,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魏将军,关平在此等候多时了。”
沔水自益、凉交界处的群山之中流出,最终与涔水、褒水等汇合,流经南郑之后,继续向东奔流不息,经过西城、钖县,而后进入荆州地界,又灌溉了数千里的土地之后,汇入长江。
此刻,西城之外一处山坡之上,孙策、周瑜二人,正遥望着沔水东去。
“可惜这沔水终究不如长江宽阔,否则我江东水军沿江而上,有水军相助,击败刘正与诸葛亮两个小儿,不过易如反掌。”
孙策有些恨恨道。
周瑜却宽慰道:“主公不必忧虑,魏文长曾说十五日,可拿下阆中,如今已过一月,想来当有所得,届时吴懿大军必定再次离开南郑,回救成都,方是我等进军之时,那时敌军士气必乱,我军岂有不胜之理?”
孙策闻言却摇了摇头:“这茫茫群山,山高路险,绝壁高崖,只怕未必能成。”
“哈哈哈……”周瑜大笑:“纵他那路奇兵不成,瑜岂能无计乎?”
孙策也非愚人,当即领悟过来:“张辽等辈那日为黄老将军和吕奉先所败,身负箭伤,如今已过多日,公瑾一直不曾发兵攻打,想来就是为了今日?”
周瑜抚掌:“瑜些许心思,瞒不过伯符也。”
他挥手指向钖县所在的方向:“那钖县城池残破,人口稀少,纵然敌军早有准备,城中也必然粮草不多,而城中不过数千百姓,皆困苦疲敝之民,就地征粮,也难解其忧。我料定城中粮草,少则十日,多则半月,定当耗尽,如今已过六日,孟达,张辽二人,定会谴人去南郑催粮。”
孙策连连点头:“无怪乎公瑾这几日派出许多斥候,十人一队,连连打探,想是为此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