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就能知道陈元祖是否和美丽女人有关系。
但直到陈元祖回来,沈槐也没移开过座位一步。
他不想辜负陈元祖此刻对他的信任,哪怕要找凶案相关线索,也得光明正大、问心无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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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告辞之后,陈元祖站在窗口处默默看着他离开,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窗上画着凌乱的线条。如果此刻有人能复刻线条,就会发现他在画着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爱心”。
“他真可爱。”陈元祖喃喃出声,“他相信我……他没有动,可是……”陈元祖走到自己的衣柜前,随意地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是一摞摞叠的很整齐的服装,从艳丽的颜色和繁琐复杂的装饰来看,是女性服装无疑。
陈元祖精心挑选一套银白色的繁琐女装,对照着镜子慢慢化成自己理想中的状态,戴好银白色的假发,穿上裙子,高兴地对着镜子转了一个圈。
他喃喃自语:“这套和他的发色很像,他会喜欢吗?”但呢喃得不到回应,镜子中青年的眼神又慢慢地变得哀伤起来。
陈元祖打开抽屉拿到白色包包,将钥匙和原本应该丢掉的手机放在包包里,出门偶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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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槐刚下地铁,就接到了周谠的电话。电话中周谠的声音依旧严肃冷淡,但带来的信息却足够劲爆:“陈元祖的个人档案已出来,经权威医生鉴定,我们初步怀疑他有异装癖。”
“异装癖?”沈槐蹙眉,意识到他们从陈元祖的档案中发现了一些特殊的信息,询问,“他的档案有什么问题吗?你现在在警局吗,我马上过来。”
他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海城公安局,路上他掏出手机查询“异装癖”的相关概念和症状,了解到这是心理怪癖的一种,它不同于现在常见的“女装大佬”穿着女装的行为,这是一种患者自己不可控且会产生强烈羞耻感和罪恶感的心理疾病[1]。
异装癖的患者多在5-14岁等青春期阶段出现穿戴异性服饰的强烈欲望,多发于男性群体[2]。
沈槐对心理方面的知识了解并不算多,所以他一路也在查找相关的异装癖案例,内心也有了一些不算太好的猜测。若是异装癖行为不可控且患者自身也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和羞耻,在他年少时不可避免穿戴异性服饰时……是不是会受到同龄小朋友的羞辱和嘲笑?
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小初中的学生他们是天真中带着残忍和恶意的,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其他人产生强烈的伴随一生的心理阴影。
等到了警局,周谠拿着一沓文件过来。望向沈槐时,他停顿了两秒,说:“警方抓捕嫌疑犯需要证据,但若是陈元祖真的是嫌疑人,他的犯罪动机已经找到。”
沈槐接过文件慢慢浏览,眉眼中夹杂着几分沉重和气氛,周谠也简明扼要地说出了陈元祖的相关信息。
陈元祖,男,25岁,C市下属县人。这个县远近闻名的一点是:他们重男轻女、封建思想极其严重。
陈元祖上面有三个姐姐,唤招娣、来娣、盼娣。他的出生受到整个家庭的期待,“元祖”这个名字也蕴含着“连中三元,光宗耀祖”的期待。他们希望陈元祖能够像古时候的状元探花一样,为家里带来名利禄。
但陈元祖从小到大并不算快乐,他家里并没有钱,父母也没接受过很好的教育,日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你要好好读书要考取状元将来光宗耀祖”,三四岁的陈元祖被困在家里,捡着邻居家一年级的课本自学——在没人教的情况下,他当然学不出什么名头。
陈元祖对上学和长大产生了逆反心理,他开始羡慕家里的姐姐们。
等到了五岁多,陈元祖上了小学一年级。这时候的他已经开始萌生对异性装束的兴趣,然后他开始偷偷穿着家里三个姐姐的服装,学着大人们佩戴大红花和靓丽的头绳。
这一举动放在当时的陈家,可谓引起轩然大波,陈家父母不懂心理学,不懂教育学,他们只觉得自己家出现了一个变态。于是日常将“你要是再打扮成个姑娘我还不如当时生下来就溺|死你”挂在嘴边。
但陈元祖控制不住自己。
他开始和学校里的女孩子交换衣服穿,这一举动又引起了老师和学生的注意。年幼的他再次感受到来自同龄人深深的恶意。
同班的男生们哈哈大笑着扒他的衣服,想要看看他和自己有什么不同,想要看看陈元祖的女装下藏着什么秘密。
老师知道了,当天陈元祖和其他学生都请了家长。但他又得到了来自家长的暴怒和打骂。
害怕下,陈元祖的症状稍微减轻了一些,他也学乖了一些,开始继续上学。但很快穿着异装的冲动克制不住,陈元祖又偷偷地利用自己的零花钱买女性配饰。
然后再次遭遇霸凌,再次请家长,再次遭遇家长的辱骂和殴打。
九年义务制教育在当地约束力较弱,陈元祖没再上过学。
那一年,他刚刚十一岁。
作者有话要说:[1][2]注释的相关内容都是来自医学网站的解释和病症阐述哈,异装癖是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和女装大佬不一样。
另外二三十年前九年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