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介意。
天色大亮,水镜峰上人潮如云,万丈霞光之中金碧辉煌,昨日李师兄约元九渊的决斗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宗门无人不知,大家等着看好戏,元九渊向来与大家关系冷漠,又是半个魔族人,看他被揍得满凄凄惨惨,岂不痛快!
这日便到了约定之地,李师兄负剑而立,旁边站着众星捧月的滕紫芝,郎才女貌,仿若一对璧人。
但众人左等,右等,不见元九渊的人影。
此时此刻的“元九渊”正坐在床上发呆。
这次温故膝盖到不疼了,换成饥肠辘辘了。
上回一天没吃饭,温故还能忍得住,可这次过来,这具身体像半个月没吃饭,脑袋晕乎乎,眼前都是金色小星星闪烁。
强烈的饥饿感让温故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跃下床,端起桌上茶壶灌下一大壶水。
以温故的经验,修□□之中人皆辟谷,五谷和荤腥是污浊之物,会影响修真者吸收天地之地的灵气。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运转身体里的真气辟谷,温故缓缓吐口气,在屋子翻找一圈,连一粒米都没有。
倒是胸口用个硬邦邦的小匣子,温故掀开盒盖,里面一个死了的红色小虫,一动不动躺在盒子里。
盒中镶嵌一面小镜,温故拉远镜子,终于看到元九渊长什么样了。
看模样不过十七八岁,乌黑如云的长发梳理成干净利落的高马尾,发髻束着一根黑色发带,几缕凌乱发丝随意垂在额上,显得少年英气的飒爽。
温故不由自主地摸摸脸颊,鼻挺唇薄,轮廓线条流利明畅,眼梢向上挑起冷冽弧度,看上去有三分不好惹的气息。
“唉!”
温故轻轻叹口气,再好看这张脸也不是自己的,以现在的状况推测,明天他很大可能还会回去。
现在他很担心一回到现代,已经被绑在精神病院的床上,床边围着医生拿着手术刀要研究他的大脑。
元九渊住在偏僻后山,和宗门的人关系不好,这是唯一能让温故宽慰的事,至少一时半会不会露馅。
温故合上盒子,塞到枕头下面藏起来,属于元九渊的东西,他不会乱动。
师姐上次问过他为何不去上早课,玄月宗门的新弟子似乎每早要去主峰一起修行,温故压根不知道主峰在什么地方,所以理所当然地又翘课了。
千鹤峰很大,温故顺着走过的鹅卵石小路,从后山一直走到前峰,连厨房的影子都没看到,因为喝多了水,有些忍不住的急切生理需求。
温故脸皮子薄,窘迫地像小驴拉磨一样在竹林里转圈圈,他本想强忍着,等明天元九渊自己解决,但人有三急,最基础需求根本忍不住。
四下无人,温故钻进郁葱葱的树丛,解腰带费了一番工夫,等到腰带一松,他连忙抬眼望着天上,盲伸手抓住快速解决问题。
提裤子还是不小心瞥了眼,一耳根子发热,还好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没人看到他拎着腰带发呆的模样。
“抱歉,元九渊,冒犯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温故闭着眼睛,委屈地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