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客手中剑光浮动,速度迅猛地斩下猛兽头颅,热腾腾的血喷洒一地,他收剑环视四周道:“此地不宜久留,请诸位多多保重。”
然后,他们三人疾步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滕紫芝转身看向徐复,拱手说:“徐师兄,我们也告辞了。”
她的眼神在温故身上飘了一下,然后立即收回目光,“李师兄,我们走吧。”
温故眼睁睁地望着师姐师兄一个个地离开,要把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可怕了,他正想继续跟着徐复,转眼一看——
徐复也不见了。
温故终于发现,他被大家嫌弃了。
这就是龙傲天的命吧。
血腥的味道迅速弥漫在空气里,地上的猛兽胸口轻微浮动,温故小心翼翼地蹲下去,像是豹子,又像是猞猁,身上有一层坚硬的红色铠甲。
他不敢看血肉模糊的脖子,双手离得远远的捧起热乎乎的脑袋,很重,闭着眼睛放在记忆里头颅的位置。
温故深深呼出一口气,希望凌晨十二点赶紧到来,把身体交还给元九渊。
与此同时,滕紫芝与李仁追上了常雨客三人。
常雨客不见温故和徐复的身影,皱眉道:“我们兵分三路,若遇到危机,困怕无能为力”
“不是三路,而是四路。”李仁笑吟吟地纠正,“徐复师兄独善其身,不与魔族的孽种为伍。”
明月涧不满地轻哼,“他虽是半个魔族之人,但也是我们的同门师弟,若是死了,重真人饶不了我们。”
滕紫芝低下头,别过身望向来时方向,犹豫不决,“不然……我们去找他。”
李仁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说:“你们看他那副样子,带着他也是我们的累赘包袱,不如随他自生自灭。”
滕紫芝欲言又止,李仁体贴地拍拍她的肩膀,“师妹放心,这次有我保护你,不会有任何差池。”
几人不再说什么,与“元九渊”平日不熟,如今自顾不暇,有心无力,他若是死了,也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
四周的黑暗仿佛无边无际,温故抱着膝盖蹲一会,默数时间,渐渐地,他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森冷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观察他。
温故面颊失色,额头渗出细腻的汗珠,迅速环顾周围,什么都没看到,但那种被窥探的感觉更强烈了。
咕噜——
隐约的吞咽口水声响起。
舌尖舔动嘴唇的声音细碎清晰,吞咽口水声越来越强烈,好像食指大动,忍不住要立即美餐一顿。
温故双手交叠抵到嘴唇边,小声默念,“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就在此时,头顶落下一大片巨大阴影,遮住原本黯淡月光,温故慢吞吞抬起头,葱郁的树冠上趴着一个毛茸茸的——白熊脑袋?
白熊却不是温故常见的亲切可爱,它身形如同大得惊人,身上纵横深蓝色妖纹,两眼赤红,獠牙如同利刃一样锋锐。
“好吃!好吃!”
白熊雄厚的声音如同钟鸣,响彻云霄,震得温故耳朵发麻。
温故没见过会说话的白熊,呆滞几秒,小声辩解:“我很难吃的。”
白熊愤怒地瞪着他,呼出的腥气扑在温故脸上,“好吃!好吃!”
温故向后退缩,后背抵着树木,坚定地说:“难吃,难吃。”
“好吃!好吃!”白熊凑得更近,温故几乎能看清他黑色鼻子上细密的纹路。
他很执拗,鼓起勇气大声说:“我不好吃,你走开!”
白熊用一根尖锐指甲把他的衣领勾起来,拎到自己眼前,“好吃!”
此时,白熊身后一根枯萎的巨木上站着两道漆黑身影,正是元九渊的部下鬼罗汉和银汉二人。
自打进入圣墟之地,两人隐去神息,一直跟着队伍,温故的遭遇尽收眼底。
昨夜元九渊用黑旗唤出二人,吩咐他们在圣墟之地等待,如果遇到危险,不计一切代价出手保护自己的安全。
银汉猩红的双目露出不解之色,“主人为何不出手?这熊妖可不是他的对手。”
鬼罗汉摇摇头,“主人的心思高深莫测,岂是你我二人能够揣测的?”
“您说的是。”银行尝试推测温故的目的,“主人故意脱离队伍,独自在此等待熊妖,怕不是这熊妖身上有什么蹊跷?”
鬼罗汉望着被白熊吊在半空中,还在努力争辩好吃还是难吃得温故,“圣墟之地我第一次来,我也不知。”
银汉同样望过去,温故脸色发白,手臂紧紧抱住白熊的爪子,仿佛真的很害怕,不禁感叹道:“别说那些玄月宗的弟子,就连我也被主人的演技骗了。”
鬼罗汉转过身,拍拍他的肩膀,“仔细看,好好学着点。”
“好吃!”
白熊再一次怒吼,它没了耐心和温故纠缠,抡圆熊掌像拍皮球一样把温故恶狠狠甩到一棵茂密的树上。
这一击力道刚猛,温故身子骨结实,但被震得头晕眼花,从树冠上一直顺畅滑到地面,击落满地的落叶和果子。
温故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身侧“砰”一声响,他偏过灰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