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一览无余,直白大方地盯着,“嗯,我们要留在十九重城做三个月的魔君,直到下一任魔君推选出来。”
温故皱起鼻子,无奈地说道:“好叭!”
“不用担心,师父和师姐会留在十九重城陪你。”
现在这样花好月圆的美妙时刻,元九渊不想提起徐复扫兴。
有师父师姐陪着可太安心了,温故美滋滋地笑了,“师父和师姐对我们真好。”
元九渊认同地点下头,眼神不着痕迹挪到他诱人的嘴唇上,“鬼罗汉和银汉会保护你,夜伽蓝也是一个可用之人。”
温故很少与人有隔夜仇,夜伽蓝背后突然插一刀的事情他已经不记仇了,只是还有点生气罢了,“我明白,我会好好做魔君的。”
元九渊的眸色幽深,嘘着眼说道:“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那不一样?”
温故心里一紧,又羞又急地直愣愣转移话题,“我听高队长说起韩昭和商则的事,他们在医院里……”
简单地把今天从高队长听到的事情重述了一遍。
元九渊听罢,泰然自若地道:“一对恶人,与其这般狼狈活着,不如一死了之。”
“那还是不行的,死人的场面太可怕了。”温故摸摸发凉的脖子,夜伽蓝杀魔君的画面历历在目。
不同于杀猪杀羊,即便再恶的人,那也是自己是同类,一个庞然大物被一刀一刀宰杀的场面鲜血淋漓,他不想看到第二次了。
元九渊蓦然沉默地望着他。
温故撞上他幽邃的目光,小声好奇地问:“小九,你杀过人没?”
元九渊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温故拍拍胸口,松一口气说道:“我还想问你杀人是什么感觉。”
“我心地善良仁厚,从不与人轻易动手,若你想问杀人的感觉,不如去问问徐复师兄,他在外行侠仗义,想必剑下亡魂无数。”
元九渊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还是别去问了。”温故抬手支着下巴,悠哉悠哉地说:“徐复师兄杀的都是坏人,杀坏人肯定心底畅快如意。”
元九渊略高的眉骨微微挑起,身子前倾松弛自如地望着他,“是么?可惜徐复师兄听不到你这般话,不然一定引你为知己。”
温故赶紧打住这个话题,一提起徐复元九渊整个人都变一个样,“小九,我看到你留下的画了。”
元九渊隐隐的怒气因他这句话戛然而止,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你喜欢么?”
“喜欢,非常喜欢。”
温故心底长长吐出一口气,元九渊和自己一样好哄。
元九渊撩起一角袍子,屈身半跪在大泽上,低头轻描淡写地睨着他,“喜欢我,还是喜欢徐复?”
温故抬头直勾勾地望着他,缓缓地眨动眼睛,含含糊糊地说:“叽里咕噜。”
“什么?”元九渊侧过耳朵,淡然地说:“声音太小,没听清。”
温烫的潮红从温故耳根子晕染,整张脸沁透了羞耻的红晕,漆黑的眼睛水润透亮,他低下头呐呐地快速说:“喜欢你。”
说完温故就后悔了,可如果不说,教训历历在目,上回说了徐复几句好话,元九渊可是阴阳怪气了好一阵,要是说喜欢徐复,那可真是把醋厂给炸了。
不见元九渊的回答,他慢慢抬起眼,猝不及防撞上元九渊幽幽凝视的目光,深深的眸色泛出隐约的猩红,不知不觉变成一种如同玳瑁般的沉色。
温故不由得被他看的心头一跳,鼓起勇气问道:“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别人?”
元九渊眯起眼睛,遮住眼底异样的色彩,不止是怒不可遏的时刻,一切心潮澎湃,情绪超出控制的时刻,他都会露出魔族人的显著特征。
所以他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克制情绪,隐忍抑制。
却没想到会在温故面前暴露出来,喜悦和心动是无法隐藏的,即便像他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无法抵御。
没有直接正面的回答,元九渊闭上眼睛,伸出手贴在波光潋滟的大泽上,男性的手掌宽厚,十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清晰。
温故抬起手和他隔着冰冷的水波纹紧密贴合在一起。
亮起的墙壁淡蓝色的代码快速滚动,一行行数字消失出现,如同无穷无尽的轮回,绵延万里的大泽白皑皑若茫茫雪地。
天地偌大,方寸之间唯有二人。
等等……元九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身处在魔宫的温故睁开眼,描金朱漆的宫殿典雅奢华,八座巨大粗壮的金铜柱支撑起宫殿,柱子上浮雕精致的诸天神佛,两侧挂着轻纱帷幔,宝珠串成的璎珞垂曳,一派堂皇的气象。
此时他坐在厚软的蒲团上,面前矮几上的金香炉青烟袅袅。栀子的幽香阵阵。
温故被魔君的气派怔了一下,玄月宗是修仙门派,讲究清雅素净,即便是有钱,也不会像魔宫这般富丽堂皇。
“这魔君可真会享受。”
温故支着下颚,手指在自己脸上点了点,自言自语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撩起袍子,想站起来环视一圈大殿,却突然再次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