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人形,但没有化出那东西,我姐倒是无所谓愿意跟他天长地久,我爹却不愿意,哄着国君大军压境,把我姐从船上抢了回来。”
“从那之后,不准神官一行人踏入东海一步。”
温故大受震撼,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问:“真的没有吗?”
封敖轻轻点点头,“若说有,腹部有一条硬线便是了,和人族的不太一样。”
“……你摸过呀?”温故瞪圆漆黑乌沉的眼睛。
封敖神情一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们西域酷暑之地,鲛人一族本就不喜欢,若不是无处可去,也不会赖在这沙漠之中。”
顿了一下,封敖重重叹息道:“听闻我姐一直在东海的船上等他,我父亲被逼无奈只好同意这门亲事,神官乐得忘乎所以,就要带着一行人回到东海去。”
说到了重点,温故坐直了身体,回去便回去,为什么还把抢夺的奇珍异宝送回来?
懂不懂什么叫做盗亦有道?
偷到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还回来像个什么样子?一点都没有强盗的职业道德!
封敖不好意思地望向温故,挠挠头发,难为情地说道:“我才明白你的意思,魔尊,真是对不起,我的姐夫给你们魔族添这么大麻烦。”
温故很费解,“我的意思?”
“对啊,你说你都安排好了。”
封敖看他的眼神不由崇敬之意,感叹道:“你早就知道鲛人一族与我关系深厚吧?才会派我去解开神官的心结,他急着回东海见我姐姐,抢……借你们的东西带不上,便交于我转交给魔尊,没成想十九重城的百姓欢天喜地……”
“这一步,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封敖顶礼膜拜他的智慧,从此以后温故是仅次于紫衣真君的偶像。
温故轻轻拍拍发麻的脸颊,眼神定定望着殿外的天空,光亮的眼泪在眼眶里闪烁,心里难过翻江倒海。
原来以为的千里马,竟然是头白眼狼。
封敖啊,封敖,你明明是个智慧超群的人,为什么要去学大祭司自作主张?
这下可坏了大事,魔尊只用一个人,便兵不血刃的解决了魔族的心头大患,还让鲛人一族把吃进去的财宝全如数奉还,一时之间大街小巷皆在传说魔尊的传奇故事。
有说魔尊用人如神,有说他神通广大,传的神乎其神,现在魔尊在众人的心中神圣不可侵犯,除了魔尊之外,众百姓们谁都不认。
见他神色郁郁,封敖不明所以地问:“魔尊,你为什么不开心?”
“开心,非常开心。”
温故抽着鼻子小声地说,很想抱住委屈巴巴的自己。
这是喜极而泣啊!
封敖心里给自己竖起大拇指,但凡魔尊用其他人,都会被神官扒的底裤都不剩,可恰恰是用了自己,一切迎刃而解。
魔尊,不愧是你。
温故整个人丧失了挣扎的力气,毫无形象地斜躺在王座上,目光呆滞无神望着穹顶,像一条丧失梦想的咸鱼。
距离与大祭司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半月,他决定什么都不做了,这个烂摊子留给元九渊自己解决吧!
元九渊,这个重担交到你的手上了。
……
余宁市。
拍戏的时间过得飞快,元九渊留在现代三个月后,完成了风休烈的最后一场戏,剧组为他开了一个风风光光的杀青宴。
时隔多日,元九渊再一次回到市区的家中。
坏掉的锁扣依旧没有修理,家政阿姨每周上门打扫一次卫生,家里的布置和温故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元九渊从酒架上取下半瓶红酒,在修□□,修士常饮的仙酿其中混合了灵才药物,饮下一杯便忘却一切烦忧,飘飘欲仙。
他却从未饮过酒,头脑清醒对于他而言,比片刻的解脱更为重要。
可是这些日子,元九渊习惯性小酌一杯,温故的身体已是筑基之境,红酒根本醉不了人,喝起来与白水并不不同,不能让他从现实中抽身片刻。
夜色渐深,城市灯火明亮,烟火气的晚风顺着窗户吹进,元九渊斜倚在窗边,意兴阑珊地望着余宁市熟悉的夜景。
玻璃窗户模模糊糊倒映出他的侧脸,脸颊轮廓线条秀挺漂亮,似是精雕细琢出的完美艺术品,唯独一双沉郁的眼睛大煞风景。
若真是温故的眼睛,那该会是什么样?
那双清澄安静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梢的弧度弯弯的,越显得眼睛圆润透亮,若是认真注视的时候,却有种神明般虔诚的光彩。
薄薄的一道玻璃,却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他是一个天生的恶人,道德、怜悯、良知,他生下来就没这些累赘的东西,即便是当元家少主时,也只是在繁复的教条下呈现出完美的形象。
那诡异的梦境里,他屠了元家一门人,只为了炼制“相思”,这却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不过是杀人而已,杀谁有什么区别?
他的世界本就是黑暗无光的,本就一个蔑视一切规则,踩着万人的骷髅,一步一步走上血铸王座的魔鬼,可天道却让他看到了温故。
温故是他的反面,他的真挚温良,他的纯真直率,他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