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倒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确认那些凶手是否当真出自苍山派,但青冥在不确保他精神力是否稳定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允许,要知道,精神力越是强大的人便越要修心,若是掌控不好,他们比资质平平的人要承受的反噬更大,所以硬生生压着小沈渊休息观察了两日,才终于将人带出去。
不得不说,沈渊虽只有七岁,但心智比一般的孩童沉静稳重得多,大概是天资本就出众再加上这场变故的缘由,即便在青冥要求他安静等待时也没有表现出急躁的情绪,用他的话来说,要想报仇,第一件要学会的是便是忍耐,这一点倒真让青冥刮目相看,亦放心不少。
“是他?”青冥顺着沈渊的目光看过去,从执法堂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相貌普通,但一道从左眼斜贯到右脸的刀疤很是抓人眼球,就是从这人出现,沈渊才开始有所反应。
沈渊第一次差点按捺不住情绪,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份仇恨在看到罪魁祸首的那一刻便止不住的爆发出来,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让他又回想起那一晚的屠杀。
青冥按住沈渊的肩膀,“急什么,早上还说要忍耐,这么快便忘了?”
“不敢。”沈渊埋下头,反应过来后将情绪掩藏得更深。
“好了,逗你的。”青冥哪里会舍得他这么委屈,那副明明满腔仇恨却还要强忍住,将自己的心思逼着往深里藏,生怕行错一步便招了麻烦、惹他厌弃的模样看得他心疼,把沈渊抱起来,柔和了声音道:“这仇你想什么时候报都可以,但莫要委屈了自己,一切有我在。走,师尊带你去砸场子。”
“啊?”沈渊偏头看向青冥,还未来得及问一句师尊有何计划,便深刻的理解了砸场子的含义。
青冥御剑凌空,一手抱着小沈渊,另一只手运转灵气,在半空中凝成一团黑沉沉的乌云,一道道紫色电光从云中迸发而出,直直朝着苍山派大门劈过去,没两下那颇显大气的山门便成了一堆乱石。真的是砸场子。
苍山派弟子乱成一锅蚂蚁,以为是哪个对立门派上门找茬来了,急急通报掌门长老,不一会儿便聚集了数千人,阵仗弄得挺大,做出防御姿态,但掌门都到了,凌空而立的却依旧只有一人,还抱着个孩子。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青冥身上,见这人相貌不凡,
姿仪出众,都以为是哪个仙门世家的子弟,仗着出身狂傲,不计后果的出手,但不知为何针偏是对他们,莫非谁想不开招惹了这种角色?
掌门易言看着倒塌的山门大怒,便是仙门的子弟又怎样,他苍山派也不是没靠山,敢来他的地盘撒野,非得给他把下层皮来!
“竖子尔敢!你可知自己在何地放肆!别以为能仗着出身为所欲为,老夫今日非得教教你如何做人!”
青冥冷眼看着,不屑的勾了勾唇,拂袖扬起一阵风刃。
易言一惊,立刻运起灵气阻拦,却不料这风刃力道如此之强,实在难以抵挡,被逼退十几米,依旧被震伤呕出一口血来。掌门尚且如此,其他弟子更是不敢开口,只能纷纷惊恐的看着半空中仿若谪仙的人,不会是哪个隐世大能易容来的吧。
“区区元婴,也敢扬言教养本尊?”
易言立刻便意识到不对,这人实力不俗,又自称本尊,自然不是自己能敌,心下暗恨,不知是谁竟招上了这样的人物,面上却把血迹擦干净了,朝青冥抱拳道:“不知是哪位尊者前来,还望告知姓名,在下无知冒犯,请尊者勿怪。”
“青冥。”
沈渊看了底下众人的反应,将视线挪到青冥身上,带着隐晦的崇拜和渴望,如果自己也能像师尊这般强的话…。
掌门和众长老心里齐齐就是一个咯噔,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位大神怎么来了,别的渡劫期尊者都是各大门派或世家的长老上宾,若有冒犯,还能通过各方势力调解周旋,青冥尊者不一样,除了身边的那条青龙神兽没谁能说得上话,又向来随意张狂,被打了还真没地儿讲理去。
易言看到青冥抱着的那个孩子,心里转了几个弯儿又有了想法,这些年从未听过这位尊者有什么红颜知己,但此时带着个孩子来此,莫不是那小孩儿乃尊者和门派中哪个女弟子所生,想至此处,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半眯闪着精光,若是如此,说不定还能好好利用一番,能傍上这位大神就再好不过了。
易言上前,朝青冥恭敬的俯身行礼,一张老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揽起袖子想把人往大堂里请,“不知尊者前来有何要事?不妨殿中一叙。”
看着那满脸褶子堆一块儿的样子,青冥把沈渊眼睛一捂,道:“不觉得辣眼睛?”
“…。”沈渊双手把青冥的手拉下来,“师尊…。
”现在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
“好了,我知道。”青冥晾了易言片刻道:“无甚要事,下封战帖。”
一个渡劫期的人跑到最多只有分神期长老的门派下战帖?所有人都宛若雷击,这还用比吗?
那个脸上一道刀疤的中年男人就站在易言身后半步,青冥动动指尖那人便踉跄着出来了,把怀中身体霎时僵住的孩子抱紧了些,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