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没办法陪,青冥还不是照样留在外面两三日,每日什么都不干,就看着小沈渊练剑,等着他走到旁边问一句,“师尊,这般可否?”
“用剑向来讲究一个快字,清影尤甚,渊儿,太慢了。”青冥接过惊鸿,随意舞了一段,沈渊仔细看着,但每一个动作在他眼中都只余下残影,根本目不暇接。
“懂了?”青冥朝沈渊招招手将人唤过来,道:“不过渊儿还小,倒是不急,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只要莫将剑招忘了便好,主要还是修炼灵气,否则境界上不去也难有进益。”
“是,师尊。”沈渊乖巧应下,走到桌边挑了一个最红的橘子,青冥坐下将人抱到腿上,却见沈渊将橘瓣分好递到他嘴边,顿时心底一甜,这可是头一次。
沈渊看着青冥,一缕发丝被风拂下,不经意绕到另一人的肩头,师尊长得…真是好看,而且对他总是很温柔,那么,是因为谁呢?不自觉回想起那日倾臣说过的话,难道…真的是因为母亲吗?
气氛温馨正好,结果下一秒便见可爱的少年气鼓鼓冲过来,连额上的白色龙角都随着主人的心情在顶上添了
一抹红,大声吼道:“青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通常都叫大人,生气的时候就叫名字,一听这声音青冥便轻轻一叹,把小沈渊放下来,无奈道:“知晓了。”
看着这人就来气,龙倾臣死瞪着青冥,“你有本事不闭关,倒是有本事别找小爷炼药啊!”
“没本事。”青冥毫无节操的回答,面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揍。
“没本事还不去闭关!”龙倾臣挡在小沈渊面前,还看,不出关别看了,这么不靠谱别把小渊儿带坏了。
“好…,这就去。”青冥从龙倾臣身边擦过,走到半路返回来蹲在沈渊身前,“渊儿,亲一个再走。”
龙倾臣:“…。”
沈渊不自然的朝旁边看去,白皙的脸上爬上粉粉的红色,迅速凑过去在青冥侧脸碰了一下,师尊…。
青冥噙着心满意足的笑,终于肯好好闭关养伤了,龙倾臣终于松了一口气。
…
寒暑交替,枝上的新芽长了又落,遍山的繁花开了又败,燕子从北到南又向北,来来回回追逐着三月阳春,阴阴夏木,大雁在天上一字人字变着法儿的飞,山上的野
兔画眉也整日里欢快的在山上窜来窜去,小心避开那只总觉得它们很肥美,想要抓回去做口粮的青龙大人,镜花的魂也凝成了形,附在一枝荷花上,四季不谢,吞下水月寻来的妖丹,成了半个妖修,再过不久也能化形了。
一年多的时间,沈渊也已经将清渊峰彻底熟悉,泉水,池潭,飞流的小瀑布总会在雨过天晴是挂上一道彩虹,太阳落下会在水底的石壁上投射出道道光影,像极了…像极了当初家中树下的细碎斑驳。
“倾臣哥哥不是说师尊九月便能出关吗?”现在已经十二月了,再过不久都又到了年节,师尊的伤是不是很重?否则为什么还不出来,师尊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事才对,可是…在清渊峰上的第二个年,还是看不到师尊吗。
龙倾臣坐在阁楼的栏杆上晃着腿,就像以前经常和青冥在一起看星星时那样,“不知道…,不过小渊儿不用担心,大人他很厉害的。”而且小渊儿不是要过十岁生辰了吗,大人他这么宠小渊,不可能会错过的,去年紧要关头不都强行出关,赶出来做了一碗学了三十年才像样的长寿面,虽然连人都没见到,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字条。
“嗯…。”不担心,只是…有些想师尊罢了。
细雪迎春,新年伊始,水月从山下买了许多红纸,
说是不能像去年那样冷清,裁了许多窗花,贴在窗纱上也满满添了喜气,最后留下些写春联,同龙倾臣你看我我看你也没谁下笔。
“我不会写。”水月推脱道。
龙倾臣将细长的手指变成尖尖的龙爪,表示,“我写字真的不好看。”
水月丝毫不买账,“那不行,倾臣大人这可是耍赖。”镜花从莲花里出来,也是笑道,“说好谁猜拳输了谁写的。”
龙倾臣苦着脸提笔,一句花满乾坤福满楼歪歪扭扭的比地里的蚯蚓还要更神似蚯蚓几分。
沈渊撑着脑袋在一旁打瞌睡,也实在看不下去,轻轻打了个哈欠,道:“我来吧。”
龙倾臣求之不得,赶紧乖乖将笔递出去自己退到一边,崇拜的看着小沈渊。
沈渊提笔,想了想,随意写了些应景的对子,“绿竹别其三分景,红梅正报千家春”“悠悠乾坤共世,昭昭日月同光”“窗外嫩枝应候绿,楹前春帖待清风”寻常的报春联,但在沈渊笔下却显得脱俗起来。
“这字真好看。”水月拿起一副夸赞道,“还是渊儿靠谱。”
镜花和水月同赏,也心里惊叹,沈渊小小年纪,这字却写得格外好,虽还有些稚嫩,但却也已能看出不俗,自成一派风骨,不禁笑道:“渊儿可的确是比倾臣大人靠谱多了。”
龙倾臣闻言也没有不满,反而点头笑眯眯的,“是好看。”
然后四人笑笑闹闹的到处贴对子,水月抱着荷花,镜花灵体飘上半空看龙倾臣贴正了没,沈渊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