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想起这个,也是无奈的将唇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只是没想到,您两位会看对了眼。楼主的打算,原是将这事情扔给停鸢阁,引得盟主府带着正道武林前去围剿,然后便暗中和你们联系,里应外合,将有仇的几个道貌岸然的武林正派一次性清理干净,毕竟如果成功,被牵扯上的飞鹰派和逐浪教,定然会是跟在盟主府身边的主力。却不曾想,盟主大人当初对魔教的厌恶不知去了哪里,若是以前,不需要证据充足,也定然带着人便打上门去了,这次却…。”还和魔教阁主谈起了情爱。
青冥正巧对上柳明鸢看过来的目光,满是戏谑,笑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连生死都能逆转,放下一点成见又有何难。”就当他是为了爱情吧。
杜若苦笑着勾唇,失去血色而变得灰白的面颊看上去带了些惨然,“如果楼主当初也能遇到像你们一样的良人,这一切,大概都不会发生的吧,哪怕是…哪怕是在最后,那人能给她留下一点善意,也不至于…。”
“事情我会处理,等你主子来接你回家。”将一切弄得清楚明白,自然不需要在再者昏暗的牢里多待,青冥
让人给杜若换了个住处,伤口重新包扎一番,便和柳明鸢一起去善后。
“想怎么做?”柳明鸢走出房间,才发现天已薄暮,春日的早寒不再,吹来的风暖洋洋的很舒服,再没了先前料峭的气息,绿柳新抽的枝条迎风轻摇,燕子正哺育新雏,一切的一切都宛若新生。
青冥牵住柳明鸢的手,十指相扣,感受到爱人一瞬间的惊讶和反应过来后将他的手同样握紧的小举动,唇角的弧度逸得更开,桃花眼微弯和那一轮浅淡还不明显的弦月相映,“该说的便说,不该做的不做,鸢儿忘了,我可不再是什么武林盟主了。”说完轻悄附到心上人耳边低语笑道:“在下以后是要入赘停鸢阁的人。”
柳明鸢把快要临近自己面颊的俊脸一根手指戳开,轻咳两声,以拳抵唇顺带掩住白皙面容上那一抹并不明显的红晕,淡声道:“准了。”
不管是怎样的鸢儿,都一样可爱,青冥的手附在柳明鸢发顶,微低头吻上那两片粉色的唇瓣,柳明鸢先是向后稍稍一躲,惊讶后便干脆环住青冥的腰,眼底盛了笑意将这个吻主动加深,青冥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温柔缱绻到疾风骤雨,便宜了一干树上蹲点的人。
贝儿坐在最高的那棵树上,轻晃着腿,任由身后的
不知道是谁蒙了她的眼睛,想着鸢哥哥的新婚礼物要送什么才好。
“贝儿乖,这些等你长大才可以看。”
“嗯。”
…
仇影那天的临阵倒戈也是和柳明鸢做的交易,她自知汪适定然不会放过她,便以此换得一线生机。
青冥将事情原委写成信函让人送到飞鹰派,其余便不再多管,盟主令都送人了,又何必什么活都往身上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谈个情说个爱便很好。
汪适其他的不说,在周芯的问题上却格外执着,他大哥是做错了事,但对他却有恩义,这仇不能不报,等仇影的孩子生下来,这人他该杀还是得杀,连柳明鸢听完回禀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尖,冷笑道:“好一个榆木脑袋。”周芯的死简直可以归为咎由自取,死有余辜,怎么,他大哥的命是命,一个无辜女子的人生便不是人生?好在,他们阁里后山够大,要保住一个人轻而易举。
“和他置什么气?”青冥将人哄着,道:“居然为了其他男人分神?看我就够了。”
“…,你不觉得他脑子有病?”
“的确是一根筋,蠢里面带着仗义,你我自是见不
得这种人,但恰巧便正是这种人,最容易让一群愣头青死生不顾的效命。”
青冥说的也不错,况且他还不至于无能到让汪适从自己手下抢人,所以倒也不必太在意,只是始终觉得有点膈应,“许妄言呢?”柳明鸢转而问起了另一个人的下落。
青冥答道:“不知,时机到了自会出现。”
他们还在这边为其他人做打算,却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悄悄安排上了。
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青冥和柳明鸢正在午睡,门外突然便是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两人同时睁眼,相对坐起揉揉眉心,不约而同道:“他们大概是不想要这个月的奖金。”说完都是一愣,顿觉有些老话还是说的有些道理,比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正如他们,也正如门外那群很可能会被扣银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即将结为亲家的隐卫和杀手。
陡然被闹醒,自然很难再有睡意,两人一同出门,想看看这两堆人又凑到一起搞什么事?
远远看过去,只见正厅外的院子里,一张石桌上摆满了红色的不知什么东西,一见如故的府中隐卫和停鸢阁杀手今日竟然划了阵营,分列两边,贝儿坐在正中,低头
啃着一颗果子,根本不想理这些…智障。
走近了一听,哦呦~,他们都还没看什么黄道吉日,这群人就已经将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连喜宴要摆多少桌都算好了,而现在在争执的,却是那一大堆大红喜帖上要写谁娶谁嫁,以及这盖头还要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