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为什么怕浅灰白的老鼠啊…。 飞羽眼睛瞟上天花板,一巴掌呼离琼脑袋上“小和尚哪儿这么多问题?”摸着又觉发顶手感不错,于是顺带揉了两下,忍不住将视线在不经意间移回来,发现那原本温顺又规矩的一瀑墨色横生了几枝如絮细软,清润柔和的眉眼本只和着那一树琼花的禅意,现在陡然被他乱了发,转瞬看上去便添了几分人气,落在眼底,呆萌呆萌的。 “殿下,小僧可以帮忙解城中人所中之毒。”离琼弯了笑眼看着飞羽。 这小和尚聪明了?飞羽背朝床架一靠,方才心里那点柔软被抹得一干二净,还以为是个蠢的,竟也这般没意思,便嘁了一声,斜眼看向离琼随意道:“你这是在和爷做交易还是威胁?” 飞羽态度变化实在太过明显,想不发现也难,离琼不知自己哪里戳了狐王殿下的怒点,有一点点郁闷,连带着声音都比平日更低了两分,“小僧…不是,只是每次小僧有帮忙做什么事,殿下便总会给小僧些东西示谢,小僧便想,与其令殿下费心寻些珍奇异宝,倒不如小僧自己知趣些讨了,也免得殿下费心,并非要探明殿下往事之意,更不是交换与威胁,若殿下不愿说,小僧…自然不会强求。” …误会,看着原本轻松快意之人变得低落,这下便轮到飞羽心虚了,但让那句对不住想岔了他又说不怎么出口,总觉得矫情,但这么相对无言又尴尬,于是一
手抵唇轻咳了两声,飞羽缓声道:“怕耗子这个…主要是。”说着飞羽顿了一顿,…不堪回首。 离琼被勾起兴趣,双目闪闪亮亮盯着床上的人等着听故事,看得飞羽头皮发麻。 飞羽多傲气的一个人,虽未直言抱歉,但这般言语已是显而易见的示弱,离琼哪有不明白的,说起来上一次也是因为他,飞羽说若自己见他不敌便放聪明些跑,这次也差不离,他这些时日从未见过飞羽在旁人面前…,反正不管是对与不对,难与不难,飞羽都从未有过输家的模样,除了面对自己,如此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飞羽的确很纵着他。 “主要是…我父母不大靠谱…。” 很多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都有一对难以言表的父母,飞羽也倒霉的占了一份,那时候飞羽一岁,正粘人的时候,他那不正经的亲爹亲娘便想扔孩子开溜,于是把他叫到面前,一脸沉痛的告诉他,孩子,其实我和你娘不是你亲爹亲娘,你亲生爹娘在山外的那片绿竹林里,你一直跟着路走,看到石碑就左转,里面有一个洞府,那就是你的家了。 那时候的狐王殿下还是一朵水灵灵的单纯小花,眼泪汪汪就踏上了寻亲之路,看到石碑上竹鼠林三个大字心中宛遭雷击,却依旧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原来自己是只老鼠吗QAQ…,一路走到那个所谓的洞府,真的是洞府…石壁上开了个好大的洞,里面住了竹鼠一家,小飞羽
哽咽着进去喊了两只白胡子老鼠一声爹娘,周围十几只耗子兄弟姐妹目瞪口呆。 一群老鼠:“…。”这只狐狸怕不是个傻的。 不过傻的又怎么样,上门的灵狐哪有送走的道理,成群的老鼠精把结界一下,扑上去就开咬,但九尾灵狐的天赋不是摆着好看的,一群最低级的老鼠精奈何不了一岁的小飞羽,但小飞羽时刻谨记着这是自己“亲生”的家人!愣是只防身没动手。 过了一月有余,游玩归家的夫妇俩发现实力明明能挑了一窝耗子的儿子竟然还没回来,终于决定去老鼠洞找人,到的时候,飞羽正是原型,身上毛已经秃的差不多了…头顶最是严重,养了小半年才好。 “所以那群竹鼠就是浅灰白混杂的颜色。”离琼了然点头,“噗…。”忍不住笑出声后连忙捂嘴,“哈哈哈…。”忍不住。 还笑?!!!飞羽咬牙一把将离琼拖上床,双腿跨在离琼两侧将人压死,一只手制住离琼,另一只手不客气的将离琼本来整理两下还称得上规整的头发揉出了鸡窝的形状,然后捏了两下离琼笑到泛粉的面颊,微微俯身,“小和尚,笑够了?” 其实还没有…但飞羽离他太近,温热的气息扑到脸上,让他有些说不出话,离琼止了笑声,想把手腕从飞羽掌心里抽出来,扯了两下没扯动。 “幸灾乐祸啊小和尚,佛祖教的你?”飞羽边说边越发凑得近。 不是幸灾乐祸,是真的好笑…,离琼默
默偏过头,没说话。 飞羽指尖一动,捏着离琼下巴将脸掰回来,“躲什么躲?” “殿下…你能不能松开我…。”力量悬殊太大的结果就是他两只手挣不脱飞羽压着他的一只手。 哦?讨饶了?飞羽心情甚好,却还是端着,嚣张的声音稍稍放低便带了一丝狐狸特有的诱惑,“凭什么?” 离琼觉得这样子很奇怪,从姿势到心里的感觉都很奇怪,飞羽压着他离得太近,近得他都可以听见浅浅的呼吸声,气息落在他的脸上很轻,和狐王平日里强势炸毛的感觉不一样,还有些温热,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像点着了一丝丝小火苗,烧得他面颊有一点发烫,殿下的声音也和平日里不一样…,像是要直接传到他心底,还带了一点别的感觉,有点像那雪白发间伸出的那对狐耳在他掌心一动一动,痒痒的,离琼心里陡然变得无措,这些感知…太奇怪了。 “怎么不说话?”飞羽眼睛微凛了些许,疑惑间带了两分锐利,说话的调子又沉了一点,那两分若有还无的诱惑便成了逼问的意味,让本就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和尚更慌乱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