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是我先追求的你,所以要更珍惜才是,当另一个人做错什么的时候,就很容易的想,这份喜欢来之不易,让一让吧,让着让着,就成了习惯,委屈着委屈着,也成了习惯,殿下大概不想让自己所爱的人有半分忍让委屈,才会如此。
‘是这样啊。’子楮赞同点头,似乎的确如此,于是转身,‘玉杉,我喜欢你。’
玉杉‘…。’
…
卿伊翻看着城主递上的文书,无聊到打哈欠,无非是又给了他哪些珍宝,哪些财物,不值得他提起半分兴趣
。
“大人,两日未见,您似乎很闲。”男子走上阁楼顶层,一步一阶,踩在木板上的嗒嗒声响很独特,不急不缓,却又听着便让人觉得沉重,仿佛一片沼泽地,一踏下去就要拉着人死命往下坠。
卿伊目光瞟了那人一眼便撇开,涂着朱红色丹蔲的指挑起一缕发,“你族中那小家伙若争点气,我又哪至于无聊至此。”
男子没有反驳,转而提起别的,“他就要来了,你不做点准备?”
“嘁。”卿伊嗤了一声,不屑反问:“我便是再准备,能打得过他?墨其昀,你对你们家王的实力,似乎认识得不够啊。”不过好在,他从来没想过要和飞羽争个长短。
“他我的确不知,但我对你清楚便够,你想看他狼狈,和你杀不杀得了他可不是一回事。”
卿伊无所谓笑笑,的确,比起胜败,他更想看飞羽后悔,失落,狼狈,蒙上尘埃的模样,那样一个骄傲尊贵的人,露出那种表情,一定很是有趣,有趣到哪怕是死,他也想看上一回。
“姓墨的,你说,我该夸你一句聪明还是蠢。”
墨其昀听了也不气,一掀衣摆就地坐在那白狐狸毯上,问了句,“何解?”
果然是蠢,卿伊没再说话,闭眼等着他期待已久的消息。
飞羽啊,便是从九重天跌到冥王府,也不是这只黑毛狐狸拿得下的,不过他也该谢这人长了点脑子却又没什么自知之明,带来些有意思的消息,同他做这一桩交易。
…
锦乐将包子端回房,第一件事却是关门将窗户打开,想看看那每日送一束花的家伙何时会来,今日她起得早,就不信抓不住。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那一轮浅月慢慢和天共了一色,再看不出半点痕迹时,一只黑色的小狐狸终于抖了抖身上的露水,站在了那一闪窗前,化出人形,手里一捧粉白色的野花。
柚离站在窗前有些局促,手里那捧花似乎变得灼手起来,也不知该不该走上去,送到坐在窗前的女孩儿手里。
“桂花糕,栗子糕,核桃酥,今日都没有,包子成不成?”柚离听见锦乐这样说,声音清清脆脆,像泉水,娇俏堪比枝上黄鹂。
柚离点点头,蜗牛挪一样的走上去,把那一束粉白放在漆红的窗台,“谢谢。”
锦乐不自然的撇开眼,“我不过是拿这个同你做交换,没必要说谢,那些花,很,很好看。”最后几个字说的又快又小声。
“小乐喜欢就好…。”
相熟又不相熟,掺杂着小孩子心底最纯净的一份感情,明明欣喜,期待,喜欢,却又不肯承认然后只在心底说句自己其实很讨厌,一样换一样也真的特别公平,原本不见尚好,此时见了便别扭,于是尴尬的只能安安静静,但一个不先关了窗,一个也不先离开,僵在各自的原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小乐。”
“嗯。”
“我以后…就不来了。”柚离埋下头,声音沉得很低,原本自然垂落的手握紧了些,在触及到一点如星如火的温度后又轻轻放开,头埋得更低。
“哦,不,不来,就不来呗,你以为谁会稀罕。”说是这么说,那声音却哽哽的,断断续续,任谁都能听出两分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