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针是谁送的?”七濑真纯低头看了眼,凝眉想了会,不确定道:“似乎是母亲的遗物。”
之所以用似乎,是因为她对胸针没什么印象,只是脑海里质疑胸针的来历第一时间反应就是父母的遗物。
不过她的母亲是军警,平时极少戴胸针这类妨碍行动的饰品,倒是这个世界的养母似乎有戴首饰的习惯,这个胸针就是她惯常戴的东西。
如同检索到关键词一般,只要一想到胸针是养母生前的首饰,她就会不由自主想起养父母的长相和他们被彭格列残忍杀害的画面,时时刻刻警醒提点着她要憎恶彭格列。
倒在地上满身血泊,神情痛苦惊恐的养父母与她记忆中的七濑凉介、七濑平香长相极似,躲在衣橱里的视角格外狭窄,但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却异常清晰。
就连杀人凶手的脸,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身后是中原中也用力捂住她嘴巴,将她挣扎着想跑出去的身体牢牢抱住,他咬紧牙关屏住气息忍耐,直到彭格列的人尽数离开。
他们才从衣橱里跌跌撞撞摔出来,抱着养父母的尸体痛哭不止。
这段记忆真的是真实的吗?
她神情微微恍惚,只要一有怀疑的想法,大脑就会传来针刺一样的疼痛,阻止她继续想下去并告诉她记忆都是真实的,她应该憎恨彭格列,她要和中原中也向彭格列复仇。
“噫!!!”
“抱、抱歉,”沢田纲吉慌张起来,他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个的:“真的很抱歉。”
七濑真纯按压了下太阳穴,头痛的感觉还在侵扰着神经,她勉强笑了下:“不,我也只是心血来潮才想着戴它。”
“我可能是不太适合戴胸针吧?”出门的时候中也似乎还多看了几眼。
她伸手将胸针解下来,沢田纲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又觉得胸针还是不要接触为好,“也、也不是吧,但是贵重的东西还是好好放起来保管比较好。”
他声音越来越小,一脸懊恼想抱头蹲下来。
他到底在说什么?就算是陌生的女孩子,这样说话也很冒犯。
蜜色双眸慌张地四处乱看,视线触及缓缓走过来的中原中也,顿时神情一亮:“七濑桑,你的朋友来了。”
得救了!
就这样一口气转开她的注意力吧!
别再纠结胸针、母亲遗物这样让人尴尬的话题。
她回过头,诧异道:“中也怎么来了?”
不是说对小首领他们不感兴趣,在竹寿司等她回去吗?
中原中也不自在摸了摸后颈,掩饰着低咳两声:“你在外面磨蹭这么久,竹寿司的老板都回来了。”
七濑真纯眨眨眼,“啊,那要赶紧回去才是。”
心心念念的寿司当然是要吃现成的。
钴蓝色眼眸瞥了眼她的胸口,中原中也假装不在意问:“你的胸针不戴了吗?”
百合花样式嵌着美丽的绿松石,娇嫩鲜艳动人,为七濑真纯今天的装扮更添上一份亮色。
她将胸针小心放进口袋里,“嗯,养母的遗物我想还是好好放在家里比较好。”
他支吾了下,别过脸递了个简约大方的胸针给她:“那个不戴的话就戴这个吧。”
橘红眼眸轻眨,她双手接过胸针,意外又惊喜道:“这是月桂枝?”
中原中也不自在挠了挠侧脸,眼睛转向别的方向:“只是觉得你如果要戴的话,月桂枝会更适合你吧。”
也更合适穿着纯白西装,笔挺优雅又漂亮骄傲的七濑真纯。
指腹轻轻擦过胸针上精致逼真的叶片,她抿唇轻笑:“中也还记得我的花押?”
他含糊不清地咕哝:“纹在身上那么久的标记,谁都不会忘记吧?”
他也不是刻意去记,就是刚刚出门找她的时候经过饰品店看到了这个胸针,觉得合适才买下来给她。
虽然不知道七濑真纯为什么突然喜欢上戴胸针,但比起纯白天真开得旺盛的百合,安静沉默又带着丝温柔的月桂枝更符合她的本性吧?
守护、和平以及桂冠,这样的词也更适合七濑真纯。
“说得也是呢,”她眉眼轻扬,雀跃道:“中也帮我戴吧。”
中原中也啧了声,接过胸针:“只有这次,下次我可不帮你戴。”
小心找着她早上别过胸针留下的针眼,银针穿破残留在领口附近的雾气,月桂枝中点缀着一两点的月桂小花,中原中也垂眸扣好别针,轻吐了口气。
七濑真纯摸了摸胸针,得意向古里炎真他们炫耀:“好看吗好看吗?”
她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明艳动人透着高兴欢快,古里炎真忍俊不禁,轻声夸道:“胸针很好看,很合适你。”
相比较于刚刚的胸针,中原中也送的胸针明显要正常许多,沢田纲吉大松了口气,诚恳夸赞:“真的很适合你。”
拿下百合胸针戴上中原中也送的月桂枝胸针,连针刺般突突跳着的神经疼痛都开始减缓,七濑真纯认真道:“从今天起胸针就是我的护身符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的。”
中原中也好笑道:“一个胸针而已,想要再买就是了。”
她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