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面走走流程就好,她早些离开,他也能早点离开吉原花街去执行任务。
明明是没有见过、毫无印象的人,却令她差点失神忘记花魁在扬屋还有的规矩。
要是让新造向荻本屋的老板娘告状,她可是要重新再经历一次花魁的培训才能再出面。
犯错被告发的次数多了,就算是花魁也要受到惩罚。
而荻本屋老板娘恰好就知道七濑真纯最怕被罚什么,戒食戒水既不会损伤花魁宝贵的身体又能让花魁得到教训,是吉原花街里惯有的小手段。
相较于习惯了忍饥挨饿的艺伎,七濑真纯可是最吃不得这种苦头。
“那个、七濑……”缓慢又略显迟疑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她回过头去,见到宇髓天元他们不知何时潜入花魁的房间,一直待到秃和新造都离开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才露面。
宇髓天元干咳了声,拍了拍身旁炼狱杏寿郎的肩膀,“……炼狱才是我安排接应你的人。”
然而他今天才刚刚来到吉原花街,更不可能提前去扬屋了解到花魁真中即将初露面。
七濑真纯愣了下,拔出发钗的动作顿住:“也就是说,我今天见的是……”
真正来吉原花街找花魁的男人。
宇髓天元有些尴尬挠了挠侧脸,若说是别的下级剑士他自不用解释那么多,反正也没有被揩油,当做是误会拒绝之后再次来往就好。
但七濑真纯与他同为柱级,这样的事不来亲自解释下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晚上好七濑,”炼狱杏寿郎精神十足打招呼,“算上柱合会议,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我会好好协助你们的任务找出鬼的。”
七濑真纯捏紧发钗,脸色不算好看。
“咳咳,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宇髓天元错开她死死瞪过来的眼神,心虚道:“反正你只要拒绝第二次见面,炼狱这边我会很快安排好的。”
特意为花魁而定制的六根发钗如飞镖一样射向宇髓天元,七濑真纯咬牙微笑道:“宇髓先生,如果不是你块头太大,我绝对会把你按头留在荻本屋当花魁。”
这个混蛋竟然还轻轻松松说弄错了,拒绝就好。
若是成名已久的花魁自然想拒绝怎么样的客人都行,便是连扬屋的门都不仅当众甩脸子走人被嘲笑的也不会是花魁而是没被花魁看上的客人。
但她这是花魁初露面,尤其还是荻本屋翻身仗,不是实在难缠的客人,荻本屋的老板娘都不打算让她拒绝。
“快走快走,七濑的坏脾气又要炸了。”宇髓天元拉上炼狱杏寿郎从窗外冲出去,最后扔下一句话:“总之炼狱的事我很快就会安排上,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自从进入荻本屋发现花魁为了保持身材,总是不能吃饱饭甚至要戒甜食,七濑真纯面对宇髓天元的怨气就与日俱增。
只有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她才会稍微收敛些许脾气,这也是花魁出道前只有雏鹤她们女扮男装接下传递情报任务的原因。
七濑真纯气哼哼散下头发,“可恶,这不是无端又增加一次我的负担吗?”
柔软细滑的卷发落下来挡住露出的白皙后颈,她松了松头发,这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在意拒绝那个人会怎么样?”
作为荻本屋的摇钱树,只要找出正经恰当的理由就算老板娘不愉,她也能拒绝去第二次会面。
木梳一下下顺理过头发,七濑真纯小声嘀咕:“拒绝就拒绝,我又不怕他生气。”
在吉原花街有荻本屋的打手拦住,出了这里她也能亲自将人打退,怕什么拒绝他会生气。
“你要拒绝什么?”才看到两个男人从她房间里翻出来的中原中也妒火中烧。
他捏紧窗框,脸色相当难看:“你真正想找到人是刚刚那两个吗?发现找错人之后就打算干脆拒绝我了?”
七濑真纯站起来后退两步,凝眉看他:“旦那桑,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得不到花魁的青睐就绕过荻本屋的打手偷溜进来,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看样子,他已经看到宇髓天元他们出去的一幕。
她暗暗咬牙,亏宇髓天元还自称是忍者,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抓住马脚。
“……你对所有客人都是这么叫的吗?”虽然明白旦那的意思除了丈夫还有老爷,吉原花街里也十分喜欢这么用于称呼客人,但只要一想到七濑真纯用曾经专属于他的称呼叫过别人,中原中也就克制不住怒意和嫉妒。
青筋止不住崩出,钴蓝色眼眸中的竖瞳显现出来,直勾勾看着七濑真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