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边睁开眼边道:“嬷嬷,您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
然而镜中浮现的,却是一张举世无双的似笑非笑的脸,邪魅修长的眼,勾起的嘴角带着玩味。
那眸里是一片看不清的晦暗。
掌珠惊呼一声,几乎是从梳妆台前跳起,一手指着对面的男子,胸脯起伏不定,话不成音:“你…你…”
“见到本王,公主是不是欣喜若狂?”西烈墨嘴角弧度越发上扬,双手拇指与其余四个手指头来回移动摩擦,似在回味刚才即使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的柔软滑腻的触感。
想到刚刚这人居然帮她按摩了这么久,那双讨厌的手,居然在她的肩上停留了那么久,掌珠气愤不已,看到他可恶的笑脸,想也不想,手一扬就用力挥了过去。
只是这次并没有像元宵那晚一样,直接挥到西烈墨的脸上,而是被他半路截住了。
他握着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只是力道拿捏得刚刚好,让她无法挣脱。
“放手!”掌珠沉着脸,冷冷道。
“若公主保证不再对本王随便动手,本王自当放开。”西烈墨丝毫不被她的面色影响,笑得可恶。
掌珠怒道:“大王半夜潜入本公主房内,又对本公主不尊,莫说只是动手,就算是被当成刺客被人砍了,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不尊?”西烈墨眼里的凌厉一闪而过,转而恢复如常,轻笑道:“本王心疼自己的未婚妻,亲自动手帮她缓解一下酸痛,何来不尊?”
“大王动手之前,可曾想过,要问问本公主的意愿?”掌珠垂下眼,紧紧盯着自己手腕处,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怎么看怎么讨厌。
西烈墨眸光闪动,“公主的意思是,你不愿意?”
掌珠声音清冷,“大王,本公主虽是未来的西羌王后,但现在,还是黎国的公主,还在黎国的土地上!我黎国向来讲究礼数,未婚夫妇在成婚前,连见面都是不允许的,更遑论大王如此失礼的举动?”
西烈墨的声音亦冷了两分,他漫不经心道:“本王不远千里,扮成侍卫前来黎国迎亲,本只是想给公主一个惊喜!如今看来,公主似乎不但没有半分感动,反而指责本王没有丝毫礼数!”
“大王来亲自迎亲,本公主自是感激大王的厚爱,但大王的厚爱,还请建立在合乎规矩的礼仪之上,掌珠不管是身为黎国的公主,还是未来的西羌王后,一言一行,都是天下女子行为的典范!请大王明白体谅掌珠的难处!”
掌珠头微偏,“夜深了,今夜之事还请大王守口如瓶才是!请大王慢走,掌珠不送!”
西烈墨眸中神色更深,他双眼锁住掌珠完美的侧颜,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他面带笑容,拱手道:“公主早些休息,本王,不打扰了!”
西烈墨离开后,门外缠着阿玉的西羌侍从收回了手中的剑。
阿玉进入掌珠房内,跪地告罪:“属下刚刚去安排人手值夜,未能及时阻止外人入内,请公主恕罪!”
掌珠揉揉眉心,“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时候也不早了,明早还要赶路,你先下去休息!”
顿了顿,又道:“唤如月进来!”
阿玉道了声是,退出了房间。
只要一想到肩膀上曾被西烈墨按捏了好久,掌珠就郁闷得不行,虽然是隔着衣衫。
她总觉得肩上似有虫子爬过似的,热辣辣的难受。
她必须再洗十次,并且将身上这件衣衫立马烧掉!掌珠心中暗恨。
转而又想到自己刚才,身着单衣披头散发的样子,居然就被那个烂摊子给看了去,心中越发恨得厉害!
此时的掌珠尚不晓人事,宫嬷嬷对她新婚之夜的教育,放在了到达西羌后、举行婚礼前的第三日。
倘若她知晓刚刚不自觉地呻—吟,曾让西烈墨的身体起了怎样的悸动,一定会大骂他无耻淫贼,怕不是简单几句挤兑那么轻易放过了!
西烈墨出得掌珠房门后,他的侍卫阿从立马跟在了他后面。
阿从的面色十分难看,带着愤怒,他的主子西羌大王,瞒着朝野上下,扮成侍卫随着迎亲团来到黎国,只为了给未来的王后一个惊喜!
可那公主不但不领情,还话里话外地斥责自己主子不懂规矩!
而让他更不解的是,他的主子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对方不但没有感动反而被人赶了出来,居然没有一丝的怒意,反而自出来后,嘴角微微翘起,暗示着他此时十分愉悦的心情!
西烈墨并非没有生过气,在掌珠指责他不顾她的意愿,私自进入她房间内,并冒充她的下人,为她按摩视为对她的不尊重时,西烈墨确实有过一瞬的不愉快。
然而掌珠掩在黑发中巴掌大绝美的脸,身着冬日厚重单衣仍然撩人的身形,还有她从未示于人前的脆弱,以及那隔着衣衫仍能想象得到的丝滑手感,包括那醉人的让他热血沸腾的呻—吟声,让西烈墨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非常值得!
如果他能再多得点甜头,他觉得即使被掌珠再呼上一巴掌,也没所谓,就像上次元宵的晚上,在黎国皇宫一样。
西烈墨手指轻轻抚上他性感的薄唇,再次回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