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芳正琢磨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见余建国满脸喜色地进了店里,看他的脸色,叶听芳就知道,他弄到钱了。
余建国有些什么门路,叶听芳门清,这钱十有八九是徐招娣想办法弄来的,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钱最后到了她手里就行。
以前没做生意不知道,光看着别人觉得特别容易,轻松不累赚钱多,总觉得当老板是很简单的事,但自己真开始做了,才发现困难重重。
原本以为余建国在乡镇府多年,人脉关系是不缺的,确实,这个饭店一开始开起来,算得上是顺风顺水,该办的证件很快就办齐,没有受到半点为难,生意也不错,每天翻台次数不少,从帐目上来看,确实没少挣钱。
但内里的苦难只有自己知道,来吃饭的大多是乡镇府的同事,私人的公家的,合在一起大多数都是记的帐,根本就没有现金进帐,手里的现钱,还要支付每天的菜米油盐,厨师人工,钱跟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两人的资金本就不充足,叶听芳还留了心眼,没有把钱全拿出来。
这才多久,店子就几乎要运转不下去了。
不过有了这五百块钱,店里应该能坚持一阵子,菜钱这些她是不打算现付了,多少也能节约一些,叶听芳把到手的钱点了点,在柜台上跺了两下,码齐收进自己的包里,“乡镇府的钱,我看是要去结一下才行,不然这点钱也维持不了几天。”
“我到时候找老刘说一下,放心吧,赖谁也不能赖我的。”余建国笑,见店里没人,挤到柜台里,“孩子听话不听话?”
叶听芳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两人就这么凑在柜台里亲热地说起孩子的事来。
余建国和叶听芳现在是老房子着火,愈演愈烈,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没有人能拦得住。
两人连余喜龄什么时候进了店都不知道。
从乔志梁牺牲到现在,差不多十年过去了,经年累月的相处和照顾,余建国早在不知不觉中心折于叶听芳,只是叶听芳在他眼里就跟天上的仙女差不多,他从来没想过仙女会有看上他这个凡夫俗子的一天。
而现在,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
从一开始,徐招娣就不得他的心,现在三个孩子也没有一个是听话懂事的,余建国觉得叶听芳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期盼已久的血脉传承。
现在没有了公职,最初的失意褪去后,余建国仿佛也脱下了枷锁,可以更肆无忌惮地对叶听芳好,至于那些流言,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他们怎么说。
“暖暖和志梁都是懂事的孩子,他们肯定能够理解,也会爱护他们的弟弟的。”余建国知道叶听芳担心着什么,轻言细语地安慰她。
“我知道,但是孩子……总该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你和招娣那里,什么时候能婚离了?”叶听芳以前不逼着余建国离婚,那是她根本不把徐招娣看在眼里,有她没她都妨碍不到自己的利益。
但现在不行了,她得多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余建国最近也在琢磨这个事情,虽然对徐招娣没有感情,但了解还是有的,要是他贸然提离婚的事,他还真怕徐招娣要跟他拼命。
毕竟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但这婚肯定是要离的,余建国有些后悔,反正徐招娣也不识字,当时就没必要打什么结婚证,他当兵的那会部队里婚姻这方面的问题管得不严,事实婚姻也是认可的。
打了一张证,现在倒是多了不少麻烦,要是徐招娣死拖着,他也没办法。
余喜龄看着这两人,恶心得几乎要呕出来,她没想到叶听芳竟然是真的有了孩子!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余建国和叶听芳大惊,这才发现余喜龄站在店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谁允许你来的!”叶听芳面色大变,腾地从座上站起来。
余喜龄目光扫过叶听芳,看向余建国,笑了,“这就奇了怪了,你这店门打开做生意,难道还不允许客人上门了?余主任放心,钱给了就给了,我又不是上门来讨债的。”
“你!”
“你算哪门子客人,给我出去!”叶听芳脸色极不好看,余建国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柜台绕出来就往余喜龄走。
余喜龄退到店门边上站定,笑,“余主任总不至于想在这店门口揍我吧,这人来人往地,可不太好。”
余建国生生顿住脚步,目光阴翳,叶听芳也追上来拉住他,“你想干什么?”
“是你们想干什么!”余喜龄目光骤寒,“既然一开始演戏,就应该端着你的女表子牌坊演到底,不该半道改了戏路,现在你是想干什么,怎么,想洗白了当正房?登堂入室?携子逼宫?”
叶听芳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余建国忙将她揽进怀里,“你闭嘴!”
顺风饭店的生意不好,但卫生工作做得不错,三折的大门玻璃上,清楚地倒映着叶暖暖和乔志梁因为惊愕而僵直的身体。
收回眼角余光,余喜龄垂下眼眸,再抬眼不见半点神伤。
“你最擅长的不就是占着恩人遗孀的身体,朝余家伸手要好处么?一个余建国不够,整个余家来填,徐招娣拿血泪来填,都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