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芳站在人群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她现在早没有当初刻意维持的温婉,因为常常彻夜难眠,整个人都瘦了下来,面相显得有些刻薄。
赵越出现在叶听芳身后的时候,她还劲头十足地跟着人群在起哄,美滋滋地看着徐招娣拿余奶奶毫无办法。
叶听芳都不知道,徐招娣这软性子倒底在宋家怎么生存的,换成她遇到余奶奶这种老太太,她有一百种方法来对付,可徐招娣只能又气又无奈地在旁边看着。
身后有人推了叶听芳一下,叶听芳回头瞪了一眼,继续看戏。
赵越叹了口气,大步上前。
先前余喜龄高三的时候,身边没什么事,赵越便被余喜龄安排到了杨三叔那边历练,直到余喜龄在北京的新店开张,才准备把他调到北京去。
他这行李才刚收拾好,这人还没来得及走,叶听芳就闹出事情来。
当时叶听芳被诈骗的事情,一直是赵越在跟进的,他对叶听芳还挺熟,也清楚里头的内情,见叶听芳沦落到现在这样,还不知道消停,不由得摇了摇头。
有些人,可真是不见阎王不掉泪。
“唔,救我,我不认识他……”叶听芳被一股大力扯出人群,看到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赵越,叶听芳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赵越满脸不好意思地看向听着动静看过来的人,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大叔,他指了指脑袋,“不好意思啊,我妈这里有点问题。”
“今天不是到了发药的时候么,我本来带她去医院看看,被她中途跑了。”赵越心里连呸了三声,白让叶听芳占了他的便宜,他要是有这么个妈,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每个月二十八号,是省级精神病医院到社区发药的日子,大家多少知道一些,一想果然到了二十八号,周围的人顿时都有些吓到纷纷后退一步,不管什么时候,疯子在世人的认识里都是危险的。
而且叶听芳的样子,乍一看只是邋遢了一点,但和疯子联系起来一看,实在是和疯子没什么区别,头发毛毛躁躁的,衣服看着还好,但身上很大一股味,臭得要死,先前大家光顾着看戏,就是闻到了,也没有在意。
再看赵越,明显就是个精神的小伙子,大家下意识地更偏向他的话,觉得他更具可信度。
“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儿子……”叶听芳张牙舞爪地大叫着,可惜大家只离得更远,更不敢靠近。
从赵越出现到离开,不过短短几分钟,门口的徐招娣和余奶奶都有些蒙,余奶奶是被叶听芳被人拉走给吓到了,徐招娣则是认出了赵越是先前替余喜龄做事的那个青年。
叶听芳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余奶奶反应过来时,第一件事不是质疑赵越话的真假,而是怀疑起叶听芳来。
实在是这段时间以来,暴露出来的太多事情,叶听芳在所有人心里都已经信誉扫地。
徐招娣则是皱着眉头,看了看叶听芳消失的方向,再看了看余奶奶,“婶,是叶听芳指使你来的吧!”
“不,没有!”余奶奶一下子就慌了,还想再哭,可是面对着徐招娣洞察了一切的眼神,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想听叶听芳的,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余建国现在自暴自弃,什么都不争取,日子越过越落魄,要是喜龄真那么绝情,怎么办?
余奶奶这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盼着听叶听芳的能闹出个好的结果来。
“婶,您别闹了,再闹下去,喜龄兄妹几个的那点感情都要被你磨光了。”徐招娣叹了口气,见余奶奶不说话了,好声好气地把人请进了屋里。
被叶听芳吓走一些人,留下人的见没有热闹可看,也慢慢地散了。
余奶奶心里难受啊,她见徐招娣的态度似乎软了下来,抹着眼泪道,“招娣啊,你可怜可怜建国吧,他现在拖着叶听芳那个女人,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提到余建国,徐招娣叹了口气,给余奶奶端了杯水,“余建国的事,您找我没有办法,您别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我们娘仨的。”
余奶奶顿时就不说话了,当时的情况,她都是知道的,可是,现在余喜龄和徐招娣越过越好,余建国却……
从余爷爷过世起,余奶奶就跟余喜龄轴上了,不是没有人劝过她,但是余奶奶一意孤行,始终想不通,外人也没有办法。
也是从那时候起,余奶奶就再没跟余喜龄她们生活在一起,徐招娣也改了口喊她婶。
这两天余奶奶想起来,就后悔得不得了,当初她跟老头子就不应该回乡下,就应该守在城里,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
那样的话,说不定就没有徐招娣再婚这回事了。
可再悔不当初,事情也没有办法再挽回,余奶奶没坐太久,她心里还惦记着叶听芳被抓走的事儿,怕闹出人命来,赶紧就回了家,想问问余建国,要不要去报警。
余建国听说叶听芳被人抓走的事情后,第一反应,竟是松了口气,好一会儿才提起心来,但仔细想了想,又倒到了床上。
祸害遗千年,叶听芳肯定出不了事。
事实上,叶听芳也确实没出什么事,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她就回来的,面上看上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