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根本的问题出在哪里,余喜龄太清楚了,她上辈子聋了一辈子,重生那阵又是高烧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一会她的听力或许是正常的,也没有想过是可以治的。
“顾钧,我不想看心理医生,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余喜龄对心理医生的了解,大多是后世电视电影中知道的,她并不想自己的过去通过催眠被挖掘出来。
顾钧原本打算好好劝劝余喜龄,不过看她表情认真,不像是闹脾气或者讳疾忌医,他沉默了一阵,点头,“如果你自己没办法解决问题,答应我,还是得去看医生。”
余喜龄微微皱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余喜龄暗示自己耳朵并没有问题,但根本没用,最后心烦气燥,直接躺沙发上睡着了,她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她一会回到了前世,一会在现在,好像有声音从四面八方挤到,可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余喜龄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她洗了把脸,才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魏家两老,余喜龄愣了愣,把人让进了屋里,余喜龄在京城的房子很大,而且是风景极好的高层,事实上在这个时候京城的高楼是不多的,即便是房价还没飞涨的九十年代前中期,这里的房价也极高。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基本都是姐妹两个自己收拾的,余喜龄上辈子自己做过家政行业,事实上却并不喜欢请外人替自己收拾归纳屋子。
“喜龄。”握着水怀,魏奶奶微微有些局促。
这一年,余喜龄都不在京城,魏家人其实都知道是余喜龄自己避开了,不愿意同他们见面,魏父拉不下脸去海市找人,只能他们两老寻常去宋家打听一下消息。
先前,他们对余喜龄的了解都太浅显,魏父对清远那边的事了解的也只是表面而已,余喜龄的家庭情况确实不是良配,但是她本人心性坚定,未必就不适合他们家。
可是一切似乎都没了挽回的余地,余喜龄避而不见,魏敢不回家。
“之前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和阿敢的事,你们还是有感情的对吧。”魏奶奶脸上的急色几乎没有掩饰,余喜龄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担心是魏敢出了什么事。
见余喜龄不说话,魏奶奶和魏爷爷对视一眼,心里都摸不准余喜龄的态度。
听说,魏敢当时离开时,余喜龄追到机场去了的,余喜龄心里肯定是有魏敢的,魏奶奶缓了缓焦急的心情,不再追问余喜龄的感情,而是说起了魏敢现在的情况。
余喜龄这才知道,她大二那年魏敢能够回来,是他几乎丢了半条命,才换来的短短假期,他回京城时,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经历了最初的三年后,现在魏敢每年都应该会有探亲假,但他完全没有回京的意思,而是抢着出最危险的任务,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体,也更像是自我惩罚。
“喜龄,你是个好孩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同我们计较,也不要同我们堵气,我们两老求求你了,我们也能保证,魏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成为你们的阻碍,事实上阿敢的爸爸也很后悔。”魏奶奶想去拉余喜龄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魏奶奶心底一空,脸上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余喜龄听到魏父反对的理由,竟然是把她的生平摸了个一知半解后,都不知道该哭该笑,她以为这辈子叶听芳再也没有办法干涉她的人生,没想到她还是狠狠地让她摔了个跟头。
魏奶奶还想再说些什么,魏爷爷抬手止住了她,“喜龄,这是魏敢的联系电话,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拜托你打个电话,好好劝劝魏敢。”
留下号码后,魏家两老就要告辞,出门等电梯的时候,魏奶奶还是一把拉住了余喜龄,微微有些语无伦次“喜龄,我知道顾钧是个好孩子,我们也很感激他,但是……你不能为了报复阿敢,就跟顾钧在一起,你这样是在扎阿敢的心啊,那是他从小认到大的姑父,他……”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魏奶奶抹了抹眼泪,没敢看余喜龄脸上的表情,匆匆进了电梯。
余喜龄看着留在茶几上的那串电话号码,以及魏家两老的来意,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心里除了钝重的痛外,没有半点欣喜。
甚至魏奶奶离开前的话,让余喜龄非常不舒服,她还不至于为了报复魏敢,去做什么,这些事跟是完全跟顾钧扯不上关系。
在离开京市之前,余喜龄拨通了那个电话,魏敢不在,出任务归期不定。
“这是海市一个权威心理医生的住址,我跟他联系过了,他七月份前都在国内,在此期间,你可以随时拜访。”顾钧把一张名片递给余喜龄。
余喜龄收到名片夹里,登上了飞海市的飞机。
魏爷爷和魏奶奶再次上门找余喜龄时,却扑了个空,“老头子,我那天是不是说错话了?”
“知道你还说!”魏爷爷拄着拐,气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们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余喜龄竟然这么倔强,他们拉下面子,亲自上门来,竟然也没有半点用处。
上电梯之前,魏爷爷回头看了眼余喜龄家紧闭的房门,这个孩子的感情太理智了,单看魏敢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