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刚刚满脸正经,一丝异样的波澜都没有,流玉都快觉得他很兴奋。
流玉:“你其实,是很想去的,对吧?”
妄幽:“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很想去了!”
流玉看了一眼他明显加快的步伐,不说话。
……还说不想去,不想去你到是停下啊,冲到我前面这算什么?口是心非……
然而,妄幽的愉悦,在看到碧言和一众小辈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仅消失了,那种眼神盯得小辈和碧言一起缩缩脖子,往流玉那边挪了挪。怎么回事?这种想一掌拍死他们的感觉是要闹什么?!
流玉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大家都开始走,妄幽幽幽瞟了他一眼……
满目怨气,就跟流玉怎么他了一样。
“………”
趁小辈不注意,流玉走近他,低语一句:“怎么了。”
妄幽抱着手,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怎么了?”他手指向众小辈和碧言,差点喊起来:“那些是什么!原来你的诚心就那么点,还诓我给你看孩子!”
流玉很想一把捂住他的嘴:“你醒醒,我一开始就没说只有我们。”
妄幽愣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更气了:“哼,你这个混蛋!”
流玉:“…………”
……
一天下来气氛实在微妙。
到了稍晚一点,碧言和众小辈就找借口和流玉分开。
他们一走,妄幽脸色好了不少。
今天净云山下的城中有灯会,流玉一袭月白,妄幽满身漆黑。二人一个冷漠仙气,一个俊美无双。并肩走在街道上,引得路人纷纷看过来。
先不说妄幽对这里熟不熟,就是流玉自己,都对这些地方陌生无比。倒不是成仙两百年中,这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而是当年的他,根本没有下过山。在净云山二十一年的岁月中,终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所以当妄幽问了好几个地方,甚至问小食的名字,他都无法回答时,妄幽终于开始正色看他:“你不是并州人吗?”
流玉:“是啊。”
妄幽奇怪的很:“那你怎么连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都不熟?”妄幽不同,他长大的地方,不管哪一个角落他都呆过,哪一棵树他都爬过,哪一个洞他都钻过。魔帝在了几千年都不知道的地方,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他很不能理解流玉。
流玉:“当年我没下过山。”
妄幽感到不可思议:“你不下山,就不会无聊死吗?”
流玉道:“当然不会,因为我都在修炼。”
妄幽不知什么语气:“你倒勤快啊。”
流玉扫一眼他:“那你呢。”
妄幽莫名骄傲:“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摸的比谁都清楚。以前但凡闯祸,就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只要我有心去躲,谁都找不到我。就比如从前有一次,我在我爹很重要的公务上,用墨水按了很多个爪印,按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等按了满满一页,才发现不对。”
“我当时还小,怕他抓到我打我,就跑到一个假山的山洞里躲着。他看到那些爪印,鼻子都气歪了,扬言说抓到我就要按着打。”
妄幽很高兴:“嘿,他怎么可能抓得到我?后面找不到,怕我出事,又赶紧说他错了,不会打我。”
流玉:“你故意躲他,就不怕等出去,他对你动手?”
妄幽不在意地挥挥手:“不可能。他从小到大每次说打我,可从没真正动过手。”
听了这些,流玉终于知道,他的这种性格,是谁宠出来的。
刚想长叹一口气,迎面走来一群女子。这些姑娘个个正值妙龄,相貌十分可人。她们看着流玉和妄幽,神情有些羞,可还是大着胆子上来问话。
她们先问的是妄幽:“这位公子,今天是灯会。你可不可以,和我们一道去看花灯?”
妄幽神情立马变得冰冰冷冷,一个眼神都不施舍,非常不解风情地道:“不去。”
姑娘们不在意他的语气,继续道:“为什么不去呢,今天虽然不是七夕,可你看街上谁不是成双成对,你们两个男子……”
流玉本来正看好戏,谁想腰上蓦然一紧,妄幽的手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拉,理直气壮的:“你们眼神不好吗,怎么不是成双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