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能打败他的人,当然也能是万能的。
流玉和他大眼对小眼互望一阵,妄幽忽将俊眉一轩,理直气壮道:“我能让天地翻移,让河水逆流,甚至让落星海干了!你告诉我,我有什么是不能的?!”
流玉一想,哦,对哦,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妄幽:“你说的掌握人的生死,一个人算什么,所有人的生死都在我手里捏着,我骄傲了吗。”
流玉:“……怎么说?”
妄幽凉飕飕道:“要是凡人们惹了上界,不是说灭就灭了吗?”
流玉:“……”
……靠,刚刚好不容易起的一点自我怀疑,居然一下子就被这货几句话给掐灭了……
流玉:“……”
流玉:“谢谢你,帮忙解惑。”
妄幽斜眼:“谢什么,这本来就是事实。你到底被谁怂恿的,居然相信那种吓凡界小孩的话。”
流玉:“…………”
嗯…是仙帝啊,要不然换成别人,流玉也不会多想……
……
……
“陛下,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仙界中,仙帝一手扶着额。他是个爱笑的人,眉间几乎从不会出现皱痕,如今他的眉却深深皱起,整个人也仿佛深受什么困扰,不眠不休处理了好几日的事情般,眼下有些疲惫。
仙帝:“再无他法了,我原想将这一步定为下下策,不想现在却是非走不可了。”
殿中除了这名属下外,再无他人,使得整个宝殿显得异常的空旷。
属下道:“若要走这一步,所费的时间和其中的过程很难把控。”
仙帝眉头的皱痕加深一分,换了一只手扶上额:“我亦不想,可天道不容,再不如此待天道发现真相,那才是要出大事了。且流玉……那些本该是他所经历的,五百多年前我们在镜像中看到他能独自挺过,如今自然也是可以的。”
属下:“但是陛下,仙尊他……”
仙帝沉声,语气不容反驳:“人总是要历经一些事成长起来的,永远一帆风顺,再厉害也只会是温室里的花朵,也只会是井底之蛙。他能走到战神的这一步,我相信此次的大劫,他也能安然度过。我问过他,他也说了,他不会做只井底之蛙。”
仙帝捏了捏拳,命令道:“去将众仙叫来,还有碧言仙子,告诉她事情有变,速速将她唤回来。”
属下不得不领命:“是。”
目送下属离去,仙帝一手轻轻锤在扶手上,喃喃道:“九黎族,夙玉……这一步,终究还是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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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玉陷入一个梦中,他甚少睡得这样沉,也甚少做这样的梦。
在梦中,他身处在一间华美贵气的宫殿中,宫殿里香烟袅袅,金红色的纱幔层层叠叠将这个梦妆点的妖异,充斥着一股异域风情。
在宫殿中,他站在一个白玉做的巨型舞池中央,上空飘洒着星星点点的金色花瓣。
突然间身体不受控制的动起来,这一动他才发现,自己赤着足,手腕脚腕上带着数个花纹繁杂的镯子,一动起来叮叮当当,异常清脆。
舞池两边泉水清澈见底,向水中的倒影看过去,流玉不禁一怔。水中的人,倾城的颜,一身金色的异域华装,那张脸是他,却又不是他。
纵然都不笑,可却是同一张脸,两种感觉。
一舞毕,空中散下两种花,一种金色,华贵中透着冷漠,冷漠中带着杀意。一种白色,恰如天间飘下的白雪,淡然悄静。
静默中,一滴水砸入泉中,荡起层层涟漪。
待涟漪逐渐平静,宫殿不见了,纱幔不见了,脚下的舞池也不见了,只剩下一面平如镜面的水。
水面之上,是一个雪衣皑皑的冰冷仙人,水面之下,他的倒影,是位轻轻闭着眼的金衣美人。
同一相貌,两种滋味。宛如两个世界,两个人。
又好似,你是我,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