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剧情,但想让寒川简对这位老师产生什么师生情谊是不可能的,他没有和这位老师相处三年的感情,只从主线剧情里看到浓烈的仇恨。
他对自己身为最终反派没什么实感,但并不妨碍他对剧情里的角色没什么好感。
“夜蛾要过来,我们得尽快离开。”寒川简和秋元雅人说:“等离开这里后你再研究。”
“哦。”秋元雅人沉入寒川简的影子里,寒川简立刻离开这里,在第一时间避免和夜蛾正道在这里相遇。
因为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寒川简无法对老师的死感到伤心,但夜蛾正道和老师的感情深厚,他也没办法在夜蛾正道面前表现的太过冷漠,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避开。
在回去的列车上,寒川简看着窗外的风景,秋元雅人还在认真对比得到了所有信息。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寒川简开口,“就活在这个游戏里之类。”
“想过。”秋元雅人一边看一边回答:“毕竟在游戏里我还能好好的用我的腿,我已经很久没下线了,我确实在贪恋这种可以控制身体的感觉,但是不行,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渐冻症除了比较特殊的人之外,寿命一般在2-5年,也就是说:我最多只有五年的时间可以浪费。”
“留在游戏里认真过上五年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不喜欢欺骗自己。”秋元雅人呢喃,“我再怎么样都是现实里的人,我想作为原本的自己来迎接改变或者是死亡。”
所以他虽然短暂的贪恋,却绝不会一直留在游戏中。
他的世界他的经历可不是一场游戏。
秋元雅人反反复复看着那个视频,不放下里面的一丝一毫,片刻后才开口。
“寒川,他为什么要录下这么一段?”秋元雅人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愧疚和悔恨,甚至是抑郁到自杀的话,他为什么把这个录下来呢?这仿佛就是罪证揭露。”
寒川简看向他,“游戏设定吧。”
“游戏里总是会这么设定,让临死者说出所有事情来,留刻在光盘中成为最大的证据。”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我依旧觉得奇怪。”秋元雅人思考着,“他二十年前做了这件事,最后离开咒术高专,他也说过自己很早就在后悔,那么为什么非要现在才做这件事?他这些年应该已经麻木了。”
“除非……”秋元雅人呢喃,“除非,有当事人,找了过来。”
于是那些麻木的负罪感一股脑的涌出来,终于压垮了这个人。
他再也无法承受,于是选择以自杀的方式赎罪。
那么这个当事人是谁?
“这段视频有剪辑的痕迹,对方似乎不是很熟练,所以时间上不对。”秋元雅人指着视频下方的消息,“这似乎是拍了很久的视频,只是最后截取这一段后放置在里面。”
“这个人把前面的视频和后面的视频一起删掉了。”
说到这里秋元雅人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老师死了,那这个储蓄卡是怎么被藏起来的?”
他终于茅塞顿开,想起了寒川简告诉他老人可能并不会使用智能机。
“……还有另一个人。”
秋元雅人想起坟场女孩告诉他的话。
女孩说寒川简大概在一个月前找到她,问了她同样的问题,也就是说:寒川简在一个月前查到下山千的死因不对。
如果这样说,寒川简有没有可能想要找这位老师了解情况。
他作为当事人找到老师,询问二十年前的事件,不管是否从他口中得到真相,寒川简的到来都对老师造成了极强的精神冲击,理想主义者心灵的破灭往往很难走出来。
寒川简无法走出来,老师也越发的愧疚。
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或许寒川简之后又来了一次,只不过这次他见到的是老师死亡后的尸体。
秋元雅人看向寒川简,此时寒川简也正在注视着他。
列车穿过隧道,周围一片漆黑,在离开隧道后寒川简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天空。
一只飞鸟经过,寒川简像是一个单纯爱玩的人一样视线追随着飞鸟,直到飞鸟再也看不到影子。
“是你吗?”秋元雅人开了口,“留下这张储存卡的人。”
“谁知道呢。”寒川简这样回答,他的声音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意外,仿佛这样发展是正正好的事情,那一刻秋元雅人意识到寒川简应该比他更早确定自己在现场,只不过没有和他说而已。
他是否在担心自己杀死了自己的老师?
他是否认为理想破灭的自己走向极端,开始尖锐的复仇?
在那一刻,秋元雅人发现自己的推理能力好像开了挂一样运转,他看着视频,然后开始分析。
“老师是自杀没有疑虑,因为他是自主购买了农药,没有被胁迫的痕迹,据商店老板说:老师来购买农药的时候情绪不好,老板还担忧的询问过。”
“视频的角度和画质也有点问题,加上这个视角,可能并不是正经拍摄,更像是比较小巧的针孔摄像头。”
“寒川,拍摄的人并没有杀死老师,只是在那里装了摄像头,老师发现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