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终于杀好了一条鱼,清洗干净,尝试着无油小火煎一下才放上水煮,待煮开了,宋知枝终于想起来储司寒。
“……人呢?”
小圆摇头:“我也没注意,可能觉得不好吃吧。”
宋知枝:“那我们自己吃。”
没有调料算不上好吃,但有东西吃总比饿肚子来的好,主仆两人将一条鱼分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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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孺人?”
陶姑姑奇怪,这还是头一次听见自家王爷问一个侍妾:“王爷想知道哪方面?”
“都可以,说说你对她的看法。”
陶姑姑思考了一瞬,斟酌了用词才道:“这小姑娘心性简单,很是活泼。”
储司寒说:“傻过了头。”
傻过了头,可以是太过蠢笨,也可以是装的过了。
陶姑姑谨慎的将这句话咀嚼三次,隐隐觉出一点不喜。
还有一些不信任。
这很危险。
能让王爷厌恶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拐杖下。
如果王爷不喜宋知枝,她想将宋知枝认做女儿,在这王府里见到了太多聪明人,各有各的算计,她倒是喜欢宋知枝这样的。
只是她也想不出,要王爷如何去理解那种差异。
想了一会,陶姑姑跪下来请罪:“恕老奴僭越,王爷,您是几岁识的三字经?”
储司寒:“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本王恕你无罪。”
陶姑姑回道:“老奴小时候生活在一片峡谷里,祖辈世世代代耕农桑,十一岁的时候家乡遭了蝗虫,才举家迁移出来,一路吃树根草皮才到京城,后来有幸被选到王府,老奴是十一岁的时候才知道《三字经》,何谓关内道,何谓县衙。”
“王爷大概是无法理解老奴年幼的生活的。”
过一会,储司寒吩咐:“你下去吧。”
陶姑姑服侍了储司寒二十年,也只能猜到他微末一点习惯,向来不知这位主子的想法。
替宋知枝多说反而不是妙事。
陶姑姑恭敬退下去,她心中很好奇,宋知枝人在后院,王爷是怎么知道她的?
王爷为何又隐隐的对她不喜?
有时候好奇心能害死人。
不过分揣测主子心意,不随意打听主子的事情,陶姑姑压下心里的好奇心,只做不知,翻看着黄历,再有五日,宋知枝就能出佛堂了。
深夜,郢王府厚重的大门打开,孙姑姑一路疾行,张宝不敢耽误,储司寒被惊动,懒散披了衣服,揉着额角,“宫中的太医是都死绝了,轮到要本王去给母妃治病?”
孙姑姑回:“王爷是太妃唯一的孩子,太妃一直念叨您呢。”
“太妃当年生王爷的时候难产,太妃足足疼了三天三夜才将王爷生下来,也因此伤了身子,再不能承宠受孕,宫里的女人没有恩宠,日子艰难,就像那干枯了的树,一年比一年枯萎。”
储司寒:“可见本王是天生地养的不孝子,母妃当年应该将肚子剖开来,将本王这个不孝子一剑斩杀,也不必蹉跎这些年。”
孙姑姑讪讪:“王爷说笑了,哪有母亲舍得杀孩子的,就是疼死,也要将您生下的。”
储司寒哂笑一声。
一路乘着五十台轿撵,一路高调的进了朝云宫。
梅太妃躺在塌上,额上带了抹额,痛苦的哀嚎,太医们自听见那标志性的拐杖点在地砖的“咔哒”声,额上就冒出细密的汗。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恰好一只寒鸦落在乌桕上,凄厉鸣叫,胆子小的太医就惊的跪下去。
“郢王殿下,臣无用。”
太医们跟着跪了一地。
梅太妃缓缓睁开眼皮,“不关他们的事,这是老毛病了,你们都下去吧。”
太医们不敢动,抬头,看见储司寒沉默阖着眼皮,似是默许,磕了头,一瞬间退的干干净净。
储司寒掀了下摆坐到床沿,“母妃近来吃斋念佛,心肠倒是愈发柔软了。”
“听说你屠了徐院史三族?”
“这又是谁在您跟前嚼的舌根?”储司寒手指摩挲着虎头,“看来是嫌嘴里多长了一张舌头。”
储司寒撩起眼皮,一瞬间,眸中寒光骤现,孙姑姑头皮一紧,带头跪下来,紧跟着,房中人立刻都跟着跪下来请罪。
梅太妃拖着病体豁然起身,煽过去一巴掌。
“你翅膀硬了,竟到母妃的宫里耍起了威风。”
“你自己做的好事,满朝文武谁不知?哪里需要人嚼舌根?”
“你欺师灭祖,尊卑不分,你是要气死本宫吗!”
“你可知,自你出太极宫圣上就病了,太医说他是优思惊惧,这几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更是烧的人都迷糊了。”
“你可知背后旁人都是怎么骂你的,说你是乱臣贼子,有多少朝臣像徐院史一样,铆足了劲想要诛杀你这个奸臣。”
储司寒嘴巴微微张着,搓了搓麻了的嘴角,血染红了指尖。
他盯着指尖的血:“母妃若是怕,可以出宫跟儿子住进郢王府,那里时时刻刻有重兵把守,保证母妃可以活到寿终正寝。”
“你这个逆子!”
梅太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