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再赶过去正好。”
宋知枝打着哈欠,“王爷不睡懒觉吗?”
陶姑姑:“王爷寅时四刻就要起床处理朝臣朝事,辰时都处理完朝事了。”
宋知枝迷迷糊糊嘀咕:“冬日里庄户人家都要睡到巳时,没想到当王爷比庄户还辛苦。”
“姑姑给我穿衣服。”
宋知枝朝陶姑姑怀里一靠,完全不想动。
小姑娘软软乎乎的抱着,睡的迷迷瞪瞪的摸样甚是可爱,陶姑姑宠溺的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给她穿衣服洗漱,又给叫了轿撵,省的她被清早的冷风吹的冻着。
宋知枝赶到前殿的时候储司寒还在和朝臣议事,张宝将她引到膳厅坐着,隔了一扇门,大臣的奏报声,储司寒的声不时传过来。
枯燥的朝事,还文绉绉的,宋知枝像是听天书。
她更困了。
这个年纪,总是吃不够也睡不够。
繁杂的朝事终于处理完,储司寒捏着眉心,步入餐厅,小姑娘眼帘阖着,圆乎乎的脑袋一点一点,猛的沉到桌几上,似乎是有所觉,脖子动了动,迷迷糊糊又往上抬了抬,脑袋保持了一瞬,又一点一点。
天,这里都能打瞌睡,像个什么样子!
张宝疾步欲走过去提点一翻,听见储司寒低低的声:“给她拿件衣裳。”
张宝有点不确定:“这里只有您的外裳。”
“给她。”
张宝就飞快去找了一件大裳过来,罩在宋知枝身上。
储司寒坐下来,挑了清淡的蒸红薯,慢条斯理小口吃着,就一碗小米粥,偶尔抬头,宋知枝的脑袋一点一点,后来干脆趴到了案几上。
宋知枝迷迷糊糊趴了一会,胳膊隐隐发酸,肚子里有气撑的难受,迷蒙揉着眼睛起来,肚子里的气呼出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发现从身上掉下来的披风。
案几上什么都没有,屋子也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宋知枝抱起大裳起身,跨出门,去大厅找人,储司寒高坐在那张金丝楠木宽阔的椅子上,手腕悬空,支着宣笔,案几上堆了许多勒书。
宋知枝站了好一会,看的忘记了时间。
储司寒搁了笔,撩起眼皮看过来:“本王已经用过早膳了,饭在灶上,叫人给你上。”
宋知枝抱着大裳,噔噔瞪跑过去,踩着台阶上了丹墀,跪坐在案几前,眼睛弯成月牙,糯糯一声:“王爷--”
“您怎么不叫我?”
少女的脸饱满漂亮,笑起来的时候鲜嫩耀眼,储司寒没见过哪个女子这样喜欢笑。
隔着一张案几,少女特有的馨香气息悠悠,储司寒不看她了。
垂下眼皮,又拿了另一本勒书翻开,只说:“以后午膳和晚膳过来,若是本王不在,便不必过来。”
宋知枝:“那这裳衣?”
“宫人的,多余用不上的,你看着处理。”
“哦。”
宋知枝也没什么常识,对她来说,都是柔软的毛,穿在身上暖和,也分不出毛长毛短色泽之类的,至于月麟香,她只能闻出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对她来说,熏香都很好闻,也闻不出其中区别。
“那我拿给同顺。”
储司寒翻书页的手停了停,旋即又翻开。
宋知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看他眼睫好长,看他鼻子,看他唇瓣微微抿着。
直愣愣的视线。
储司寒收了笔,“你还不去吃饭?”
宋知枝:“我还不太饿。”
储司寒捏捏眉心:“别人这样说,意味着他不放便,叫你去吃饭的意思。”
“哦。”
宋知枝点点脑袋,茫然的看着储司寒,慢了两拍才反应过来。
她拍了拍两腮:“我去吃饭。”
宋知枝抱着大裳,一路走至殿外,不需要宋知枝开口,张宝已经迎上来:“孺人,饿了没?老奴已经叫人摆膳了。”
“谢谢总管。”
宋知枝笑着道谢,殿前看守的士兵人高马大,冷肃的一张脸像是泥塑的,连眼睛也不眨,好像都没见他们打过喷嚏。
“总管,他们是活的吗?”
张宝:“……是人。”
宋知枝撩起发丝拔了一根头发,垫起脚尖,用发丝挠将士的鼻子。
“切”一声,那士兵打了个喷嚏。
“真是人唉。”宋知枝笑,还朝对方打招呼:“你好啊。”
“过来。”
宋知枝回头,不确定的指自己:“我?”
储司寒:“过来。”
宋知枝噔噔噔跑过去,储司寒递给她一沓纸。
宋知枝翻来覆去翻到底,确定是白纸:“王爷,您给我这个做什么?”
储司寒:“撕它。”
“哦。”
宋知枝撕了好几张才想起来问:“撕纸做什么?”
储司寒披着勒书头也不抬:“本王的士兵皆需是守卫王府,不可祸害。”
宋知枝:“……”
宋知枝撕着纸小声碎碎念:“哪里就祸害了,只是玩一下下,怎么就成祸害了……”
“你不服?”储司寒提了宣笔,撩起眼皮看过来。
“……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