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倒计时的声音错了一拍,不待熊然追问,报时就消失了,也是从那一天起,熊然再也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
它们带着谜团而来,给了熊然生的希望,离开的时候同样带着谜团而走,像一场幻梦。
此时,熊然正跪在大殿中央,他磕一个头,又起身合十双手看着近在咫尺的铜佛,佛像周身光华尽敛,宝相庄严,半垂眸子目含悲悯,久久注视人间众生,它不动如山,可当供案上的袅袅香烟浮上佛像的眼睛时,佛像似乎也灵动起来。
虽然是做任务,但系统的到来对于自己和宋或雍来说都是好事,自己收获了健康的体魄,而宋或雍也在孤独时候有人陪伴他、保护他,熊然企图在自己和宋或雍身上找到某个共通之处,直到一周前他收到了父母寄来的东西。
很大的一个包裹,里面除了一些衣物、药品、书籍还有母亲做的霉腐乳,父亲晒的红薯干,熊然将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寮房的地面被占去一大半,他站在中间最后一点空白地上,想起了楼明烟,那个即使岁月斑驳,但面容依旧在泛黄的记忆中明艳的女人。
她曾经用疲惫、无助、祈求的神情看着自己,对还是玩具熊的自己恳求道:“求求你,保护我儿子,平平安安。”
这句话,熊然在她之前就听过类似的,来自于自己的父母,他们跪在山门的第一阶石阶前,背着自己,每爬一层都会跪跪下来虔诚道:“求求你,保佑我儿子,长命百岁。”
父母爱子,何其卑微,何其无奈,何其舍掉一切,何其....相似。
或许这些声音被那些“系统”听见了,“它们”被打动,给了自
己和宋或雍平安活下去的机会,满足了父母的心愿。
是该来还愿的。
晨光中,熊然磕下最后一个头,然后决定在吃完红薯干后就回家。
他想爸爸妈妈了。
*
熊然离开寺庙时刚刚入夏,他早早起来,干完活后,去法师那里里请了一盏开光过的长明灯,在卡片上写下姓名地址后,熊然叮嘱师兄一定要替他按时注油,师兄答应了。
熊然背着薄薄的背包踏出山门,最后看了眼大雄宝殿屋檐上挂着的佛铃。
“谢谢。”他在心里郑重答谢,朝法师、师兄鞠揖后,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熊然的生活很快步入正轨,身体康复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最首当其中的一件就是挣钱。
因为自己生病,家里的情况一直不好,自从他有记忆起全家人就一直蜗居在这个老楼里,设施老旧,墙面掉漆,父母身上穿的衣服十几年了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件,吃的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自己病好了,熊然想多攒点钱,让父母生活的好一些。
重新会泳池赛道是不可能了,毕竟也脱离了好多年了,但游泳的技术还在,熊然就考了游泳救生员证,还考了驾照,从二手车市场低价买了辆桑塔纳,白天代驾,晚上就在游泳馆当救生员。
对于熊然出去工作的做法,杨甄不赞成,熊然放下手里的包子,将手臂举起来,向两人展示自己刚练出来的肱二头肌:“你们看,我这都练出肌肉了,还以为我是之前的瘦猴呢?人医生不说了吗,我病情控制的好着呢!我得多出去见见太阳!”
杨甄给熊然盛了一碗粥:“那也不能这么累啊,又是开车又是去当救生员的,你身体受得了吗?”
“没事的,我那说是救生员,其实就是在岸边干坐着,一晚上都泡不了几次水,一点都不累。”
“可是...
“哎呀”熊父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的道:“他要去就让他去吧,我看看最近精神状态挺好的,年轻人嘛,就应该这个样子,多朝气!”。
果然有熊父帮忙杨甄最终还是答应了,熊然风风火火、早出晚归了两三个月,在五一假期的前一周,向父母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全家一起出去旅游。
和他预想的一样,杨甄和熊子谦第一反映都是不去,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个边磕瓜子边看电视,一个手里翻着老版水浒传,齐齐摇头。
“没办法,不去也得去”熊然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上是订票成功的消息:“飞机票还可以退,酒店可退不了了,你们要是不去,得亏这个数。”熊然比了一个八的数字。
杨甄惊讶咋舌,埋怨熊然不和家里人商量,花这些冤枉钱,熊然笑眯眯的全部应下,熊父放下手里的书,思索片刻,很快就接受了全家要出去旅游的现实。
看有所松动,熊然又拍拍胸脯,加把火:“我负责,保证你们吃好、玩好、住好!”
“那行。”熊父点了点头,给杨甄剥了一个橘子:“老婆子,
儿子一片孝心(),就别矫情了?(),咱们一家人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过个节。”
杨甄接过橘子,没好气的看了熊然一眼:“去哪里?”
熊然道:“海城,吃海鲜,喝啤酒,沙滩日光浴!”
杨甄答应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给所有能联系到的朋友们打电话,问朋友们去海城要带什么东西,等人家问了,又像是提前准备好一样,笑呵呵的说儿子要带他们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