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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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岩的办事效率很快,而且尽心尽力,三天后主动找到维舟。
“财神爷走了,矮头山项目没我啥事,我自由了。”
撂下这段悲催的话,张岩从蔚洲坐车来到A市。
维舟和施万渝在市中心一家相对高端的餐厅招待这位老同学。三人一见面,产生一种怪异的亲切感。
聊开之后,施万渝喜欢翻旧账,抱怨张岩小时候总欺负他,要不是有维舟护着,指不定就被扔河里了。
张岩爆发出一阵大笑:连身子都哆嗦起来:“算不上霸凌,我那是喜欢你,从小你就白白净净的跟姑娘似的。”
“你滚吧。”施万渝的眼珠子要翻到头顶。
还是维舟有正事,阻止他们继续闲扯,提起重要的人物:“贺笙现在方便吗?要不把他叫来一起聊聊。”
张岩用纸巾擦着嘴说:“我翻遍了七大姑八大姨的电话簿,就是没要到贺笙现在的电话号码,打了几个号码都没人接,我这个小叔,从小就玩神秘,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过我在他亲妈那里要到了他现在的住址,吃完饭咱们就去堵他家门。”
维舟和施万渝默契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施万渝忍不住问:“准确吗?”
“放心吧,”张岩信心十足的竖起一根手指,“没有我张岩找不到的人。”
这点维舟可以证明,毕竟上辈子张岩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他面前,特别开心地说:“维舟,未来著名大导演想认识你。”
维舟当时还挺奇怪,既然贺笙想跟他合作,为什么不去找他的经纪公司,后来搞清楚,不是没找过,而是李玫那边直接拒绝了。
这一次,变成张岩带着他和施万渝来堵贺笙的家门口。
“小叔!开门!”张岩上来就“哐哐”敲门,仗着是一梯一户不怕邻居投诉。
敲了大半天,里面没有半点动静。
没有电梯卡,他们仨是爬楼梯到十一层。
施万渝跟做贼似的疑神疑鬼,他歪着头瞅张岩,脸都扭曲了:“你确定是这里吗?你别人没找到还进局子,那可搞笑了,我可不想让我对象去局子里捞我。”
张岩跟没听见似的,摊开手掌猛劲敲门,“小叔!贺笙!开门啊,来亲戚了。”
不知道为什么,维舟想笑,然后就真的笑了。
施万渝奇怪地看着他。
他说:“没事,我就是想到一个笑话。”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维舟的记忆闪现出有趣的场景。
有一次他重感冒,吃完药睡得很死,大冷天的就把沈飞关在门外,沈飞从绅士到烦躁,然后变成担心,最后在院子里找到一块石头,直接砸玻璃闯进屋里。
等维舟睁开眼睛时,沈飞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看上去有些狼狈,身后站着好多警察,不远处还能听到救护车的警笛声。
沈飞强忍着脾气:”维舟,我叫了你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不答应?“
维舟一点不觉得愧疚:“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沈飞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你没事就好。”
....
维舟刚要深入回忆,便被眼前的景象打断了思绪。
经过张岩坚持不懈的砸门,这扇门终于开了。
一张藏在心底的脸映入眼帘,维舟忽然感到恍惚,一种时光错位的眩晕,每次见到前世的故人,他都会出现这种转瞬即逝的感觉。
贺笙没变样,中等身材和个头,永远不变的寸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走在大街上毫不起眼的那种男人,但身上的气势可以,大有一种谁也不好使的魄力。
“干嘛的?”贺笙开口,语气不轻不重,同时扫量屋外的三人,目光从张岩和施万渝的脸上随意掠过,最终定格在维舟的脸上。
是块好料,有点意思。
这是贺笙对维舟的第一印象。
贺笙感觉维舟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平和之气,那种古雅而沉静的气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可是这人的年纪明显还很年轻。
像一张白纸,可以在上面描绘出最美的图像,更像一块橡皮泥,可塑性强,可以塑成各种形状再浮回原来的样子,大部分的导演都喜欢这类型的演员,但要学会分辨白纸和白痴的区别。
维舟有意在贺笙面前散发出这种气质,他了解贺笙的爱好,演员最擅长伪装自己,在把自己的表演呈现给观众之前,演员们首先要把自己的表演献给导演。
“你是学表演的?看眼神就知道,”贺笙的视线向旁边移动,看着施万渝说,“你离他这么近,关系一定好,背着这么大个双肩包出门,玩摄影的?”
施万渝刻意地笑了笑,看上去只是抽了一下嘴角。
贺笙按照顺序去看张岩,皱起了眉头:“至于你...装大款?”
“什么装大款!”张岩指着自己的脸,“小叔,是我啊!张岩,你忘啦!”
“张岩,哪个张岩?”很明显贺笙真的把他忘了。
张岩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一点也不在乎:“建国家的张岩啊,你大哥建国,不认识啦?”
贺笙警觉地看他两眼,然后慢慢放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