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沿着狭长的出站通道往外跑。
绝对……绝对不能让炸弹在地铁站里引爆!
他喘着气,从尚不知危机降临的人群边飞奔而过,好不容易到了出站口,却被站外车水马龙的人群堵得无处落脚。
再低头一看拉开的拉链中透出的红光——还有十秒,但放眼四顾到处都是人,哪里都没有地方能够近距离承受这样一枚炸弹。不……有一个方法,但他现在只有一个人……
身侧突然挂起一阵风,他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穿过自己,头也不回地向马路上冲去。来不及有任何手势或言语交流,但看着她奔跑的方向,松田阵平已经在这一刻心领神会,他踩着地铁口楼梯的扶手一跃而起,在炸弹还有五秒就要爆炸时将它连着袋子一起掷上了天。
十几米外的十字路口。
交通灯从红色转为绿色,为首的司机刚起步往对面开去,就因为从马路边突然窜出来的一个人影吓得一脚刹车直踩到了底。
好险没出人命!
他狂跳的心脏刚缓两秒,嘴里的“不要命了!”才骂出声,刚落回肚子里的心脏又被一声从天上传来的可怕巨响吓得再度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周围汽车被震出一片连绵不绝的狂响,过了老半天,警报声才挨个停止。他终于有胆子重新睁开了眼,再一抬头,那个刚刚冲到马路中间的人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只留他一个人坐在车里劫后余生地浑身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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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九月虽然离爆炸中心不算太近,但依旧被爆炸溅起的尘土扑得满身是灰。
不过显然还有个比她更狼狈的家伙——
松田阵平被爆炸的热风冲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现在身上的那身黑西服已经变得皱巴巴的。
但他显然没时间顾忌自己的形象,而是一把捞过之前被九条九月塞进围观群众手里,现在又被他们带了出来的中年男人,神色不虞道:
“还真的差点被你骗过去了,说,你跟那个在地铁站里投炸弹的是什么关系?”
被拽着领子的中年男人欲哭无泪:“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得那个人是谁啊……”
九条九月从路边匆匆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黑恶势力欺压无辜百姓的画面。
她心里霎时闪过“警视厅的警察,现在就是这样的行事作风吗?”的震撼。
看对方那副吓得发抖的模样,用凶巴巴地态度对他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还是得怀柔才行。
思及于此,九条九月三两步走到他们面前,将男人可怜的衣领从松田警官的手里解救出来,展现出一副解救者的姿态,带着微笑就要开口——
然而她第一个词还没吐出来,男人就浑身一颤,接着反而缩到了松田警官的背后。
……不就是被她摔了一下,至于吓成这样吗?
松田警官显然也相当无语,直接把他的手从自己已经足够皱巴巴的衣角上扒了下来。
大概是觉得男人这幅怂样也不敢做什么大事,他的语气反而好了不少:“你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你这个装了炸弹的行李是从哪里来的?”
“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给我的,他说自己临时有些事要提前下车,要我坐到终点站,把这个袋子里面的东西交给他的朋友。”
九条九月又看了眼缩在松田警官身后,把自己团成一团却依旧往上窜出半个脑袋的男人——那个炸弹犯的身材和这位比起来,怎么也不能算高高瘦瘦。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
男人鹌鹑似得被教训着:“他给……给了钱。”
……好充分的理由。
黑发的警察听后也深吸一口气:“知道了,剩下的跟我回警视厅再说。”
“我也需要做笔录吗?我只是收了点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警察先生,我会不会留案底啊……”男人絮絮叨叨地声音弄得他露出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看着刚刚对自己挑三拣四的警察这样抓狂又无奈的神情,九条九月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
谁知松田阵平的目光立刻扫向了她,正对上她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