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掉的刀居然屁颠屁颠地跑到他的面前,他要是生气了,那怎么办?”
写在信纸上的“拙作”二字,就算只是自谦,也还是足够刺眼的。
“还有,要是被他发现我变成人好久了,却一直没有回刀匠村,认为我讨厌他了,那怎么办?对了,如果他也觉得我很怪,那怎么办?而且他还在锻造新的刀,根本就是在背叛我嘛!”
她的忧虑有这么这么多,要是丢进锻刀炉里,估计能够焚烧出无比巨大的一团黑烟,彻底遮蔽天日吧。
接连的“怎么办”迎面砸来。现在觉得晕乎乎的那一方,反而是义勇了。
该怎么办?这么复杂的问题,他自然是想不出解答的——说实在的,他连绀音刚才抛出的疑问都快忘记了,现在脑海中只剩下最后的那句问题。
借着残存的这点印象,他想了想,忽然摇头:“我不觉得你奇怪。”()
这和你觉不觉得我奇怪没关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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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故意表现出不满的样子。义勇倒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也完全没被吓退,接着说了下去。
“你原本是属于我的刀、是由铁之森先生用心锻造的日轮刀。我想,他看待你的方式应该和我相似。既然我不觉得你奇怪,那么他应该也不会有多余的什么想法。”他顿了顿,“在他心里,说不定会把你当成他的孩子。”
“……哦——”
绀音好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可抬起的脑袋怎么也没能顺利落下来。
义勇所说的话,她倒是全都听懂了。是否已然全部悟透,这倒是不太好说,但她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安慰,尽管她还是有点担心铁之森五郎看着她发出尖叫。
这部分的小小忧虑算是收拾完毕,可她还有担心的事——当然是那把新刀。
“每次一想到新刀的事情,就觉得很生气。对你生气,也对五郎生气,所以就没那么想见他了。但又不是完全不想见他。”这份心情,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套要打结了,“完蛋,我的想法居然翻来覆去的。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疯倒是算不上,不过听起来确实有够繁杂的。这种等级的苦恼,义勇实在帮不上忙了。
仔细想来,他自己也常会陷入这种双重的情绪之中。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刀居然也变得和他一样了。
他想了想,原本是打算说点什么的,思维却有点混乱。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人就是很复杂的。”
“这我知道。”绀音忽然抬眸瞄了他一眼,片刻后才收回目光,似乎意有所指,“早就知道了。”
“所以说,你现在正在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真的吗?”
绀音眨了眨眼,踟蹰在眉头的低沉犹豫,在这一刻总算是变得淡薄一些了。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反问并非是想要质疑义勇,她只是觉得他所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太过美妙了,美妙得居然让她感到飘飘然了。
脚下的土地一定消失无踪了,她往旁边跨了两大步,才终于确认了,自己正立足于坚实地面,根本不会被轻飘飘的感觉拖着走。
现在还觉得害怕或是不情不愿吗?多少难免有一点,不过已不足以桎梏住她的脚步了。
推开铁之森家的木篱笆,空空悬在一边的锁实在是毫无防人之心。敲打金属的声音如此之近,蜷缩在火炉边的背影似乎也比记忆中小上了一圈。他大概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依旧在专心敲打着手中的刀刃。
忽然想到了什么,绀音忽然回头,盯着义勇看了几眼。
“你刚才说,五郎可能会把我看作是他的孩子。”她说,“那么……”
她的脚步又踟蹰了,这次或许也是出于害怕,但一定不存在不情不愿。她很不自在地喘了口气,气息声穿过叮当敲打声的间隙,听起来如此突兀。
“那么,义勇,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呢?在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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