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起了缩头乌龟,让柳家人、赵家人、李家人、秋家人,所有的涉事人,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总而言之,柳絮,谁也没嫁成,反而成了黄家的奴才了。
回到柳家,李文生正在院子里,一边处理着虎皮,一边急切的望向李文武房间的方向。
李文武在房间里哀叫着,在这半夜三更里,说不出的凄厉,让听见的人,心里不由得发毛。
柳絮好奇向李文生问道:“伤得重吗?腿能接上吗?”
李文生模糊的摇了摇头,虽然不是郎中,但他心里也明白,李文武的左腿不可能恢复如初了,最好的结果,也是变成瘸子,不过,只要有命在,这些反而成了小事。
柳絮很不厚道的暗笑两声,平日里被李家兄弟欺负得太多了,此时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李文生将整张老虎皮剔了下来,放在一边,开始处置虎肉等其他物事,边处理边说道:“虎皮能卖上三十两银子,虎肉虽不值钱,但也能卖个四五两银子,虎鞭、虎目能值上三两银了......”
算来算去,最后离五十两还缺上三四两银子。
李文生盘算着明日还得进山一次,只要一头野猪就够聘礼了。
柳絮不耐烦的打断李文生的絮絮叨叨,没好气道:“小命丢了一次还不够?别白费力气了,我奶已经把我和柳芽给卖了,你即使有五十两来提亲,应亲的也不会是我柳絮了。”
李文生手上的刀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脸色随即黑了白,白了黑,周糟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压抑起来。
李文生狠戾的欺身上前,眼睛似要突兀出来似的骇人:“是不是你不想嫁给我,又扯的幺蛾子?”
柳絮苦涩的笑着,将手腕上勒的青紫绳痕展示给李文生,无可奈何道:“我若是扯幺蛾子,不是应该欢天喜地嫁到赵家或秋家吗?哪能被人打了后脑、绑了手脚送到黄家?”
李文生眼色黯淡,大步流星冲向柳树屋里,屋里炕上只有香草一人,哪里有柳树的影子?
香草吓得缩在了墙角,紧扯着被子盖着瑟缩的身子。
李文生恶声恶气道:“柳树哪里去了?”
香草战战兢兢道:“夫、夫君,去、去书院读书了......”
李文生转身又回到了周氏屋里,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周氏痛哭怒骂的声音。
从哭声的尖锐程度,柳絮可以断定,这周氏和刘氏一样,也被柳树给骗了。
画押的时候,都以为是将柳絮嫁给赵家,当时的周氏,是千百个不愿意的,毕竟,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李家、赵家和秋家,哪家拿回来的银子会多于李文生手里的五十两。
在做决定的关键时刻,柳翠红向周氏挑明,她手里的五十两银子,谁也别想拿走,用于帮李文生娶柳絮,更是万万不能.
柳稍又将从柳苗那里打听来的秋家消息说与周氏听,秋家虽然家住县城,但却是个穷酸的破落户,连盖房子钱都没有凑够,将聘礼从二两银子升至五两银子都是破了天了。
与其等三家缓过神来降了聘礼,不如趁早答应了赵家,让赵家将原来的五两银子,和这次上山打猎的所有银子凑在一处,交了聘礼。
三人成虎,众口烁金,几个人轮翻劝下来,周氏也动了心,就在上面画了押,她哪里知道,这是柳树骗人的说词,明明值五十两银子的柳絮,到头来只卖了五两银子。
李文生攥紧了拳头,青筋绽起,“啪”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登时四分五裂,吓得周氏抱紧了头缩在一角。
李文生冷声冷气道:“你说柳树骗的你?你不知情?”
周氏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李文生没好气回道:“他骗你说将柳絮嫁给赵家,你也画押了?也就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将絮儿嫁给我,你个老虔婆,欺人太甚!!!”
周氏忙摆了摆手道:“没、没有,真的是柳树,我老婆子不识字的,翠红怎么到的你家,你是知道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