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时候,他还是受到了深深的打击。
其实仇天龙早在八十岁就已经突破到灵尊境界,仅以世俗而论,妥妥的一枚绝顶天才,平素也总是引以为傲,然而在钟文这样的挂逼面前,这份成就却显得黯淡无光,完全拿不出手。
“我毕竟是个马匪。”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就算投靠你,你真能信得过我么?”
“谈不上投靠,我帮你治病,再付你些报酬。”钟文摇了摇头,“你替我工作一段时间,大家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多久?”仇天龙显然没有领略过“打工人”的概念,听了钟文这番说辞,只觉条件算得上优厚,颇为心动地问道。
“三年如何?”钟文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三年之后,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你的实力远胜于我。”仇天龙又问,“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你自己是灵尊,手下家将却只有天轮修为。”钟文反问道,“他们又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明白了。”仇天龙沉默半晌,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接下来的三年之内,仇某愿效犬马之劳,不需要其他报酬。”
“痛快!”钟文哈哈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巧瓷瓶。
就在他剥开瓶塞的那一刻,仇天龙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扑鼻而来,仅仅吸入一口,便生出一种灵力涌入毛孔,魂魄受到洗涤的舒畅感。
他双眼一亮,紧紧盯视着钟文手中的药瓶,仿佛有个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在告诉自己,瓶子里装着的东西,对于他的伤势有着莫大的好处。
钟文倒出一颗表面布满金色纹路的丹药,朝着仇天龙的方向随手一抛,口中说道:“吃下去,给你一刻时间消化药力,然后随我上路。”
仇天龙伸出右手,一把接住丹药,左手缓缓摘下银色面具,露出一张肤色苍白的脸庞。
许是因为修为高深,仇天龙的外貌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生得眉清目秀,俊朗不凡,全然不似马匪头目,倒更像是一位风度翩翩,卓尔不凡的帅气大叔。
他并未表现出丝毫犹豫,十分爽快地将丹药吞入腹中,随即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努力消化着药力。
四名仇氏家将迅速靠拢,分别立于仇天龙四周,将他牢牢护住,看向钟文的眼神中少了一丝敌意,警惕心却未有稍减。
钟文瞥了四人一眼,微笑着问道:“你们几位如何称呼?”
“仇风。”
“仇雷。”
“仇云。”
“仇雨。”
意识到钟文很可能成为自家老板的老板,四名家将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纷纷自报家门道。
“这些不是本名吧?”钟文对于四人随意的起名风格颇为无语。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仇风答道,“自从跟随了二爷,咱们就已经抛弃了本名。”
“二爷?”
“主人在仇家那一辈中排行第二,从前大家都尊称他为仇二爷。”仇雷答道,“现任仇家家主,正是二爷的嫡亲兄长,也是将他赶出仇家的元凶。”
又是豪门纷争!
钟文暗暗叹了口气,拿余光瞥了仇天龙一眼,暗道此人能够令家将这般归心,为人倒也有些可取之处。
正在此时,仇天龙忽然睁开双目,眸中精光四射,神采奕奕,英俊的脸庞写满了振奋之色,再也看不见半分颓靡之相。
“仇天龙拜见主上!”
他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快步来到钟文跟前,低眉俯首,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说道,“多谢主上救治之恩,自今日始,天龙当为主上之剑,凡主上所需,必定鞍前马后,殚精竭虑,此生无悔!”
“勿须如此。”钟文淡淡一笑道,“说了三年,到时候愿不愿意继续跟我,你可以自己选择。”
“多谢主上!”仇天龙脑袋垂得更低,真心实意地说道,“天龙定不辜负主上恩义!”
他对于钟文的感激之情并非虚假,自从和兄长争夺家族权力失败,落下病根之后,他这些年来饱受病痛折磨,可谓是苦不堪言。
也正是由于这种怪病,才让他丧失了东山再起的斗志,只能颓丧地躲在境外草原苟且度日,关起门来称王称霸,若说心中没有不甘,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在钟文赐予的丹药帮助下,体内非但旧疾尽去,还凭空多出了几十年寿元,可谓是柳暗花明,枯木逢春,原本潜藏在心底的雄心,终于重新冒出了勃勃生机。
更令他感到愉快的是,钟文并未要求他出卖余生,拼死效力,反而主动定下了三年之约,这就意味着自己完全可以在约定期满之后,重新拉扯一支队伍,与兄长争夺仇家大权。
此时此刻,仇天龙在心底暗暗发誓,若是不能真正报答钟文大恩,他便绝不会轻易离开。
“走吧!”钟文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