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语气道:“……您,我不是和您说过,其他的随您心意,只要您别碰这个吗?……”
青年面无表情,似乎对方的话于他而言毫无干系;相反,他不感兴趣地偏开了头,拒绝对视,手上固执舀水的动作……
依然没停。
“一百多万……一百多万的国宝玉兰……”笑面虎低垂着头,扒拉起土地,眼神直愣愣的,看上去心都碎了;“又被您浇死了!心血来潮被人坑、多花几十万买下来就算——结果一个星期不到,又被浇死了……”
趁他低头长叹的功夫,我也和其他痴迷于此幕的人一样,细细地盯着素颜的美人看;于是这次,我总算是看清了女装大佬的样子……
穿着长摆和服的青年,拥有着简直美到令人不忍心的相貌。
那是种——哪怕只是片刻移开视线,都会使人感到不舍的秀美之色。
如墨的及腰长发自然垂在肩侧,饱满嫣红的唇瓣轻抿,只是素衣白衫,站在一派乱糟糟的水泊之中,就有种风华绝代的艳丽。
但……他的神态却不大如同外貌那般出世,没有那种绝色的看透和纯然;浑身上下,只是散发着一种“好累浇水好累怎么还没结束”的平静感。
然后,他又捶了捶脖子。
既然都这么累了,那就放手啊亲!你没看到你的助理那副都快哭出来的表情吗……
———
打破这一无声寂静的,是一只小犬的鸣叫。
我怀里的小鹿犬、或者是小杜宾,终于在半小时的路途中,咬到了自己的尾巴;然而它明显是用力太大,结果被自己的牙齿给咬痛了,先是朝我委屈地“嗷呜?”了一声,像是怀疑人生,见我不理它,便四处张望,然后“啾”地突然竖起短尾——因为它看到了自己的主人。
“汪汪汪汪汪!”见到了亲爱的主人,它雀跃地从我怀里跳下去,毫无同理心地踏过那串原本就被浇得不成花形的玉兰,然后快快乐乐地扒到了它主人的衣摆边缘,试图跳上去撒娇——把原来就落了一堆泥土的白色衣衫,彻底染上了狗爪的痕迹。
我、我莫名有些同情那个跪地不起的笑面虎了怎么办……
在狗狗欢快的叫声衬托之中,是一阵清风拂过花园的动向——没人愿意错过这一刻:被风坠落的楹花飘然而起;风姿绰约、形容秀美的白衣青年站在遍地落花的樱树前,不理会调皮跃起的小狗,神情若有所思;而半跪在濒死碎花身前的男人,也奇妙地突显出有些伤感的诗意——这一副仿佛画卷般、或者说只要有遥月在场,什么都能成画的景象,让人有些禁不住想拍一张留作纪念。
我想,不光是我,其余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默不作声的人,估计也是这个念头。
在无人想要第一个当打破这番美景的情景下,青年浇水、添水、捶背、发呆这一循环重复了好几次;等到最后一株桃花被他浇透,笑面虎大概已经心凉到懒得吱声时,遥月大佬终于停下了繁忙的脚步,屈尊降贵地看了我们这堆陌生人一眼,视线仿若掠过了我,又好像根本没有在意。
停顿了些许后,他收回目光,又开始静静地……大概是走神中。
难不成搞艺术的大佬,都很爱走神?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俯身,搭理还在不停扒拉自己的小狗狗;我就那么看着,他用那双修若骨竹,漂亮有力的手,又一次、还一次、再一再二甚至再三地,掰开了小犬的下巴——
观察了起来。
我:“………”
大佬,这位大佬!!!
——我什么都没喂好吗……
你能不能不要太执着了——这真的过分了哦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