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樟提议:“不然,咱们还是提前去备好热水。”
干柴烈火,又有春.宫图助兴,说不准就燃了。
春笙闻言一惊,想不到夏樟竟想到了那处,忙驳道:“殿下能力大着,什么场面应付不过来?”
果真,过了一会子,只见宁远侯沉着脸出来。
她们进去,殿下正喝着冰糖炖雪梨解渴,语气平平地指着那沓册子吩咐:“这东西拿下去压箱底,日后再不准取出来。”
“是!”
眼见二人把册子放好,常念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眼不见心不烦,她默念好几遍,又连喝了两碗冰糖雪梨汤,才勉强将那丢人的事情抛之脑后。
夜里,常念乖觉地缩在床榻的角落里,紧紧抿着唇半个字不说,经昨晚一回,她万万不敢轻易招惹这个野兽了。
两人倒是相安无事,只是她不说话,加之江恕是个寡言的,气氛难免又生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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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卯时,宁远侯如往常一般,校场练武,半个时辰后回来,见榻上小娇妻睡得正香,皱皱眉也未说什么,独自用过早膳便上朝去了。
及至常念醒来,日光早已洒满庭院。
张嬷嬷笑盈盈地过来朝夕院,着人摆早膳,又殷切地问:“夫人,今儿个天好,您可要去咱府上走走瞧瞧?”
左不过闲着无事,她家侯爷又不在,于是常念点了头。
春笙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您的身子可不能劳累。”
常念顿住。
她这身子自是不行,早上起来脱了衣裳,简直没眼瞧,走几步便困乏,当然,比起昨日是好了许多。
不过,“这诺大的宁远侯府连一顶软轿也没有么?”她看着张嬷嬷如是问道。
张嬷嬷嘿哟一声,忙道:“软轿早备好了!就等您吩咐呢!”
“成,去吧。”
早膳后,一行人出了朝夕院。
张嬷嬷带头领路,春夏二人走在软轿两侧,随后还有六个宫女并成两排跟着,各自手里拿了披风茶水糕点一类。
侯府上下五十口人早已齐齐整整地等在门口,准备正式见过女主子,骤然瞧这阵仗,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敬畏,跪地恭敬行礼道:“见过朝阳公主。”
随后才道:“奴婢们请侯夫人安。”
常念淡淡叫他们起身。
春笙则上前给了见面礼。
众人一瞧是金叶子,手心都烫了起来,不愧是皇家公主,仪态高贵优雅,落落大方,又生得天仙似的,这便又跪了一片谢恩。
张嬷嬷在一旁笑着,挨个向她们侯夫人介绍,哪个是做什么、在哪里伺候、身上有什么绝活。
常念粗略扫一眼,想瞧瞧有没有什么年轻貌美的,哪知都是上了年纪的仆妇,衣着穿戴都是清一色的棕灰,这下子,她更是记不住,都由春夏二人及随行宫女暗暗记下。
待挨个见过了主子,众人才有序退下。
张嬷嬷道:“夫人,如今春夏之交,后园子的花草树木正茂盛,咱们是先过去赏春光,还是去假山凉亭那边乘凉?”
常念懒懒地坐在软轿上,实则无所谓去哪里,不过她顺着张嬷嬷手指的方向,远远看见几个身材高大、统一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便道:“去后园吧。”
“好嘞!”张嬷嬷带着一行人往后园去,路上絮絮叨叨:“咱们候府空置好些年了,侯爷独自一人回来,也不爱铺张热闹,冷冷清清的没个大家族模样,如今您来了,大家伙办差事都上心许多,尤其是十骞几位大人,可谓感天谢地!”
“哦?”常念挑眉。
张嬷嬷:“说来话长,咱们侯爷性子冷,手段狠,年前快过年那会子,也不知怎的,进宫一趟回来,又是冲冷水澡又是叫几位大人去校场比武,随后接连一月,日日比武,侯爷以一敌百,威猛无比,几位大人哪招架得住?千盼万盼等您过门,也好管管侯爷。”
……冷水澡?
那会子不正是她在藏书阁阴差阳错亲了他的时候么!
常念好似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脸颊发热,一阵懊恼。
难怪,难怪!她就说,怎能毫无预兆。
不过这么一听,她□□病倒,好像,也有了一点点安慰。
毕竟,她夫君的武力值,几个大男人也招架不住。
想着,她要去研究春.宫图的心思又淡了许多。
行了这几步路,先前瞧见的那几个黑衣男子也正好走到此处,见状纷纷抱拳行礼:“属下见过侯夫人。”
常念微微坐直了身子,仔细一看,都是模样周正的,年龄不过二十上下,与她家侯爷差不多,只是没侯爷那么俊,她心中有了思量,待他们走后便问张嬷嬷:“这些都是西北来的么?”
张嬷嬷回忆了一番,道:“除了那位赵大人,其余都是随侯爷入京的。”
常念又问:“可都有家室?”
张嬷嬷愣了愣,反应慢半拍地答:“老奴不太确定,但想来是没有的,夫人问过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