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才对柏夫人微微颔首,落落大方:“今儿个只怕要扫夫人的兴致了,有道是术业有专攻,尺有所长,寸也有所短,本公主不善骑射,若要琴棋书画,尚可一比。”
柏夫人呵笑一声,“西北边塞,还有哪个女子不会骑马打马球?想来是京城的风水养的人不一般了。”
听这话,常念叹一声就该将她组的京城小圈子也一并请来安城的,这时,底下传来一道温柔声音:“说起来,骑马打球投壶,我也不会。”
常念诧异看一眼明珠,明珠笑了笑:“让殿下见笑了,确实不会。”
孙老夫人打圆场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京城天子脚下,风水宝地,自是笔墨文采居上,咱们西北广袤无边,会骑马又算得什么?”
“有理,有理!”
柏夫人冷哼一声,坐回去。
也不知这几个老太婆吃什么迷魂药了,个个将那位弱柳扶风的当成个宝来捧。
随后,柏夫人换装上了场,马球技艺精湛,连连进球。
待一场毕,常念起身走下看台,春夏二人替她撑伞遮挡日光,身后还有两个宫女并排随着,她向江老太太走去,行经柏夫人时,脚步微顿,笑道:“夫人的马球果真打得极好,本公主自叹弗如。”
不论说什么,她的眼睛总是那样单纯无辜,是涉世未深的天然纯澈,不染一尘,同样的,任何杂质恶念到了这里,都要被映衬出原形。
柏夫人的脸色顿时不太好。
江老太太在那头招呼道:“念宝,祖母厉害吧?”
常念提起裙摆小跑过去,甜甜的嗓音格外好听:“祖母当然厉害!”
柏夫人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扭头看了看,四五个宫女跟在身后,又是撑伞又是拿帕子披风的。
这阵仗,可真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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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场是江家的,内设茶馆小轩,晌午时,江老太太在轩厅小憩片刻,常念轻声出来,去马场隔壁的马厩看了马。
芳妈妈心思灵活,见状立时差人给宁远侯送信。
马厩里的马匹自是高大漂亮,毛色极好,常念一一看过,都满意,只是小心比了比自己这身量,心想上马都难,莫说驾驭这大家伙,于是又摇摇头,继续往下走。可是走到尾了,也没见着哪匹马是稍微小一点的。
常念有些沮丧地耷拉了脑袋。
春笙宽慰道:“殿下,您何必在意那位夫人说的,又不是定要靠骑射来评判什么。”
夏樟附和,建议道:“改日您办个诗会,比画作,料她们个个成缩头乌龟怯懦!”
“我自然明白。可,这该死的好胜心实在叫我坐不住!”
“本公主怎能不会骑马??”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常念猛然回身,看见一身湖蓝色织锦长袍的高大男人,忽然委屈得扁了嘴,跑过去扑到他怀里,楚楚可怜:“夫君,阿念想骑马。”
春笙夏樟轻轻退下了。
江恕揉揉常念的脑袋,“你身量娇小,加之体弱,需挑匹温顺的小马驹才妥。”
常念蹭着他胸膛不说话。
江恕垂眸,心中了然,便问:“挑好了给你送来,成不?”
“成!”常念一下子站直身子来,手指纤细,指向马厩里那匹毛色雪白的骏马,回身对他道:“要那样毛色雪白雪白的,最好前面有一道闪电图样的,马鞍嘛,就要那匹黑色的马那样的,要软和。总之这马一定要漂亮,其余的便由夫君定夺!”
江恕:“……”
到底是骑马还是看马?
常念拽着他系着香囊的革带,又道:“骑马颇难,还要人教才好,不知夫君可有空闲?若没有便——”
江恕冷冷清清地睨着她:“你还想让谁教?”
常念嘿嘿一笑,勾着革带的手指挠了挠他结实的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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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不到两日,江恕便从西北大营给常念挑了一批毛色雪白的小马驹送来,一切模样都按着她说的“漂亮”二字,马鞍上加置了一层柔软的羊毛绒。
常念看着,别提多满意,当下便请绣娘来府上,做了一身骑装,得了空便去马厩看她的小马驹,又摸了摸马鞭,想象着自个儿驰骋疆场的快意飒爽,给母妃写的信都变成了她会骑马,而非准备学骑马了。
骑装没做好,她闲不住,研究那小马驹,总觉得单调了些,这时候才想起先前祖母送的那两个会响的小玩意,若是给小马驹装饰上,马儿走动还会发出叮铃声响,岂非正好?!
可是待常念去寻时,满屋子翻遍都找不着了。
她明明记得是扔在床尾,春笙夏樟无事也不会去动床榻。
莫不是有小偷?
常念去书房问了江恕。
彼时,江恕正在画城防图,听闻她念叨这,指尖倏的失控,狼毫被折断成两半。
常念发觉不对劲,一掌拍在案几上,板起小脸:“是你拿走了对不对?”
江恕神色淡淡地抬起头,眼神沉静:“不是。”
“哼!”常念的视线在书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