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江恕不仅是对常念的耳朵有想法,他温热的唇贴在她敏感绯红的耳后,低声又问:“哪只手戴的耳坠?”
常念很懵,好半响没答话。
忽然耳朵尖疼了一下。
唔,酥酥麻麻的,其实也不疼。
常念慌忙要躲开,可腰间那手臂微微用力,她又跌了回去,这回反倒贴着他更紧了。
常念终于忍不住皱眉问:“你干嘛呀?怪怪的。”
江恕的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若无其事地笑笑,语气很淡:“问你话呢,能干嘛?”
“哼!”常念才不信,她默默收起手来,警惕道:“我与祖母约好了待会要下棋的,你快些撒开手!不许胡来!”
这威胁,实在是太没有威慑力了。
江恕没有说话。掌心摸索着,捉到她妄图藏起来的小手。他粗糙的指腹慢慢摩挲着那葱白细嫩的指,一根一根,一节一节,最后十指相扣,紧密相连。
常念垂眸看着,忽然羞红了脸。
书房里的耳鬓厮磨,漫长而缱绻。
以至于常念下午和江老太太下棋时,也总不由自主地去看自己的手,又时不时摸摸耳朵。
江老太太眯眼打量着孙媳妇,心想事情不简单!
原本她们还约了待会去千音阁看戏的,老太太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找了借口说不去了。
常念倒也没多想,从福康院出来,便回了朝夕院。
最叫她惊讶的是,江恕已经雕好那耳坠在等她回来了!
是两朵精致的玉兰花,雕工自是比不得豫王给她刻的栀子花耳坠,但也勉强能看得过去,主要是胜在心意啊!
常念仔细摸摸那小东西,越发满意,夸道:“宁远侯果真是无所不能。”
江恕捏起一只,穿过那小小的耳洞,替她戴上。戴好后,他拿手指轻轻碰了碰,玉兰花莹润的光泽丝毫不敌常念雪白的肌肤,他放下手,去戴另一只,才慢悠悠道:“一回生,二回熟,倒也不必说假话。”
“哪有啊?”常念可是发自内心夸赞的,等他戴好了另一边耳朵,她便亲昵地抱抱他,由衷道:“这耳坠真真好看极了。”
江恕笑了笑,不知怎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紧接着,便见常念仰起小脸看着他,满眼期待地问:“那侯爷会做珠花簪环吗?”
江恕顿了顿,下意识看向她发髻上样式繁复却漂亮夺目的珠花,片刻之后,如实道:“有难度。”
“……哦。”常念放开他,眉眼间隐约有些失落情绪浮上来。
江恕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不过可以一试。”
“真的?”常念顿时笑开了眉眼,重新抱住他贴贴,温声软语像是世间最甜的糖果:“夫君最好了!”
啧,这张小嘴抹了蜜似的。
这时候,朝夕院外传来十骞的声音:“侯爷。”
短暂的温情倏的被打断,江恕冷峻的脸庞上不由涌现些许不悦。
常念知晓若没有要紧事,十骞不会贸然过来,于是从他怀里出来,懂事道:“你去忙吧。”
眼下正是酉时,将要用晚膳了。
江恕曾答应过陪常念用晚膳,鲜少失约,他没有立即出去,反倒是摸摸她的脸颊,一面沉声问道:“何事?”
十骞站在门外,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就上前两步,回禀道:“侯爷,东城门龙副将快马来报,铁犁平原发现两队人马正向城关驶来,估摸着还有小半个时辰抵达城下,唯恐届时生乱,特来请示。”
闻言,江恕微微蹙了眉。
铁犁平原之外,接壤的是天漓、东月两国,前者与大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也并无岁贡之交,后者嘛,倒是渊源深厚。
他思忖片刻,问:“人数几许?可带兵器?方圆百里可有埋伏?”
十骞:“两队人马一前一后,估计百人上下,随行马车五十辆、骆驼二十余匹、尾后还有十数匹骏马,无法辨别兵器,龙副将已派人前去查探,可否埋伏暂未有消息传回。”
江恕道:“你去告知龙副将,全营警戒,无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城门,本侯随后到。”
“是。”十骞恭敬退下了。
屋内静默了一会子。常念看到江恕的神情变得严肃,她抬手覆在他摸着她脸颊的手背,担忧道:“侯爷此去,万事小心。”
“好。你在府中,安心用膳。”江恕温声叮嘱几句,才离了朝夕院。
常念望着他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一颗心慢慢悬了起来。
-
东城门外,已是夜幕。
龙副将带人在城墙上列阵,掌心按在剑鞘,时刻警惕着城下,准备应对突发战况。
高举的火把照亮将士们高度紧绷的脸庞。宁远侯快马赶来,全营上下顿时有了主心骨。
西北,已经将近三年没有战争了,短暂的和平却从未叫大家忘记过去的刀剑鲜血。
江恕不主张武力征伐兼并,自当年收回大晋失地,便是防御为主,敌不动,我不动,领护山河安稳,亦是养精蓄锐,警惕四方。只因战争一起,无论